被他一亲，今夏脑袋就有点糊里胡涂起来，又总感觉甚么事情没弄明白，过了半晌，猛得推开他，大怒道：“等等，你还没答复我为何胡宗宪要杀你……不准对我用美人计！”
目睹家仆都退了出去，陆绎晓得胡宗宪要说闲事，但先开口的倒是徐渭。
忐忑地看着他的背影，今夏泄气地咬咬嘴唇。
“啊，哦……”今夏有点楞住。
陆绎略一沉吟，点头道：“好，我随你去便是。”
今夏眯起眼睛，猜疑地打量小厮，昨夜刚闹那么大阵仗，今早胡宗宪就像没事一样派人上门，还要请陆绎过府一叙，真当旁人都是白痴不成。
之前记念夏正时，陆绎已来过一趟胡府，只不过仅在外堂逗留了一盏茶工夫便告别了。本日由小厮引着，一起往里走，直把他带至后花圃。
“鄙人奉胡都督之命，将此物呈给陆大人，并请陆大人过府一叙。”
“至公子，胡总督派人请您过府一叙。别的还送了……”
“你的靴底沾着青苔和露水，你再看看窗框上，另有地上……”今夏指着窗子，比划着，“你从窗子跃出去，滑身躲过偷袭，然后再一转……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今夏听了半日，又想了半日，感觉此究竟在是一团乱麻，叫人无从判定，只得道：“那，胡宗宪到底有没有通倭？”
闻声岑福声音略顿了顿，陆绎拉开门，瞥见中间另有一名小厮，手中捧着个宽宽的长匣子。
今夏附耳畴昔，正欲奉告他，忽见店小二领着一名小厮出去。
徐渭不卑不亢地行礼道：“文长拜见陆大人。”
想不到她还是惦记取这事，陆绎抿了抿嘴唇，偏头看她道：“美色当前，很有定力，看来袁捕快年内升职有望。”
陆绎却不忙坐下，转向一向静肃立在中间的徐渭，见礼道：“这位，便是人称青藤居士的徐渭徐师爷吧？”
陆绎笑道：“既是曲解，卑职又怎会挂怀。”
次日朝晨，杨岳盛了白粥，端给今夏，问道：“昨夜里发了甚么事？”
“久闻先生大名，本日得见，言渊之幸也。”
“连鞋袜都来不及穿，就赶来看我。”他将她抱到床上，拉过被子把脚裹起来，浅笑着看她，“看来你真的很担忧我。”
“我和你一道去？”
“你感觉呢？”陆绎按例反问她。
“文长愧不敢当。”
第九十八章
岑福不放心道：“至公子，让我与岑寿随行吧。”
陆绎道：“阿锐受伤之前，工夫就在你们之上，不奇特。”
陆绎面上倒是安静得很，还将鞋子递过来给她。
“是，徐渭徐文长。”
恰是初夏非常，园中数株石榴树正值花季，花开似火。
岑福已晓得匣子内是何物，当下伸手翻开给陆绎看。
今夏拿了个三丁大包，边吃边惊奇道：“你睡得也忒死了，昨夜里闹那么凶，竟是一点不晓得么？”
今夏穿了鞋子，带着一肚子迷惑，乖乖跟在沈夫人身后回了房。
今夏猜疑地盯着他：“哥哥，我如何感觉你在帮他说话呢？你想，夏恰是被他送往毛海峰处的，他又派人追杀汪直家眷，现下还来杀你，这些事情层层叠叠，起码能证明在通倭一事上他绝对有题目。”
陆绎拦了她的话：“无妨事，我心中稀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陆绎沉声叮咛道，“岑福，送她归去，申明启事，别吓着她们。”
匣内有两柄长剑，另有两条血淋淋的胳膊，看得出是昨夜来偷袭陆绎的黑衣人的胳膊。陆绎皱了皱眉头，表示岑福将匣盖合上，向小厮叹道：“我昨夜已放了他们，胡都督这又何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