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，不过我昨日和陆大人聊起此事，我听陆大人话里话外，像是肯帮我找亲生父母的意义。锦衣卫耳目浩繁，谍报比六扇门齐备很多，他肯帮我这个忙，说不定……”今夏话未说完，便瞥见杨程万神采乌青，额上模糊青筋凸起，“头儿，你……你如何了？”
闻言，杨程万背脊一僵，眼底闪过庞大的锋芒，但很快被他粉饰下去，压抑着情感，淡淡问道：“如何，你有线索了？”
“找了，没找着。”今夏瞥了眼杨岳，“传闻在河里找着她衣裳了，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被人害了……对了，头儿，我有件功德得奉告您！”再让杨程万问下去，必定会出马脚，她从速转移话题。
“哪有！”今夏抿抿嘴，半晌以后还是咧着笑开，朝杨程万道：“头儿，您好点没？腿还疼么？”
“头儿？”今夏惊奇地唤他。
他回过神来，搁下笔，问道：“几日没露面，又有何事瞒着我？”
黑漆素几搬到杨程万面前摆好，再将研好墨的砚台摆上，紧接着再递上信笺、狼毫笔，因是阴天，室内暗沉沉的，杨岳把灯台也挪过来。杨程万摆摆手，表示不消。
“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，媒人之言，那里容得你插嘴。”杨程万沉着脸道。
“你也给我跪下！”杨程万怒瞪向他。
“你闭嘴！”杨程万怒瞪他一眼，“我明天把话撂在这里，今夏也好，你也好！说话做事都给我谨守本分，再让我晓得有这类越逾之举，我就打断你们的腿！记取了么？”
正写着，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，堪堪停在他窗台上，咕噜咕噜地叫着。似颠末长途飞翔，鸽子本来洁白亮光的羽毛灰扑扑的。
听出杨程万语气中隐含着滔天肝火，固然不明究里，今夏半分没敢担搁，立时就跪了下来。
另有今夏，袁今夏……他干脆搁下笔，烦恼地捏了捏眉心。
杨程万望着她，胸脯起伏难定，却再难说出话来，半晌才道：“都出去吧。”
“头儿，你好点了？”恰是今夏的声音。
“传闻翟兰叶失落了？”他问。
今夏谨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多说。
“我、我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跪下！”
“记取了。”杨岳道。
女捕快固然少，但不是没有，便是锦衣卫耳目当中，也有很多女子，善刀枪棍棒，十八般技艺样样练得，这并非希奇事儿。他在都城时就晓得杨程万手底下有这么个女徒儿，不觉得奇，不觉得异。
今夏埋下头，半晌不吭声，过了好久才闷闷道：“我晓得了。”她站起家来，用衣袖胡乱将脸擦了擦，泪痕犹在。
“嘴都快咧成三瓣了，甚么功德？”杨岳奇道。
今夏一滴眼泪砸到青砖上，敏捷渗了出来。
“是关于我的家人，就是亲生父母。”
“再好他也是锦衣卫，他爹爹又是陆炳。细心想想，说诚恳话，他那身份，想凑趣他的人多了，在他眼里，我们俩就也就跟小狗小猫似的，大抵感觉偶然候逗着还挺好玩。”杨岳劝她，“你也别抱太大但愿。”
“你没找过？”杨程万接着问道。
“没有！那银子不是还没找着么，刘大人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黄蜂一样，逮谁蛰谁，回回见着我都好一通训，也就见了陆大人不敢吭声。”她歪头叹了口气，“周大报酬何而死，倒是大抵弄明白了，可银子倒是一点下落都没有，真是邪门。”
“可我……想找父母也没错呀，他之前向来不拦我的。”今夏抽泣道，“我没错呀！”
杨岳老诚恳实跪下。
第五十五章
“爹爹，谢霄这事儿您筹算说么？”杨岳摸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