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袁承志和玉真子拳法忽变,两人都是以快打快,尽力抢攻。但见袁承志所使拳脚使将开来,八成是华山正宗拳法,偶尔夹着一两下金蛇郎君的诡异招式,于堂堂之阵中奇兵凸起,连穆人清竟然也觉眼界大开,只看得不住点头。木桑脸露浅笑,喃喃道:“好棋,好棋,妙着横生!”黄真、归辛树、归二娘、冯难敌心下敬佩。其他华山派弟子无不目炫狼籍,挢舌不下。

玉真子拂尘收转,发展两步,风声飒然,有人重新顶跃过。他头颈急缩,突感顶心生凉,头顶道冠竟让人抓了去。贰心中一怒,长剑一招“龙卷暴伸”,疾向仇敌左臂削去。这一招毒极险极,袁承志在空中闪避不及,手臂急缩,嗤的一声,袖口已给剑锋割下,衣袖是柔嫩之物,在空中不易受力,但竟为剑堵截,可见他这柄剑不但利到极处,并且内劲功力也实在惊人。袁承志落地矗立,师兄弟三人并列在师父身前。

十余招一过,袁承志已知对方虽强,本身这些日子中武功也已不知不觉间有了长进,即使难胜对方,但也不致等闲落败,心中既宽,气势便旺,瞬息斗了个旗鼓相称,又想:“就算我打他不过,二师哥接上,也能势均力敌,我师父、木桑道长、惕守他们三个源源而上,若再不堪,我和二师哥再上,每人斗一个时候,车轮大战下来,非累死这恶道不成。我方有胜无败,打他个三日三夜,那又如何?”这些日子中他参与闯王兵阵,多研兵法,穷究胜负之机,已明大胜大负,并非决于朝夕。他想了然此节,拳脚招式顿时收敛了很多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神情内敛,流派守得周到之极,玉真子不竭变招猛攻,袁承志挥洒拆解,心有成算,脸上不自禁的暴露浅笑。

这套“金蛇拳法”,是金蛇郎君在华山之巅苦思恋人温仪时所创,此中有些招式是拟想温仪的表情,全然与克敌制胜的武学无关,很多招式旁敲侧击,不依通例,仿佛全无用处,连穆人清、木桑等武学大宗师也从所未见,尽皆讶异。袁承志使这路拳脚,旨在消磨敌手力量,再待己方师长胜他,原不盼便以此自行取胜,幸亏本身年青,危急之际使些古怪工夫,也不损华山派威名。但这路拳脚他平素甚少习练,脱手陌生,此中精要处更未把握,待使到一招“意假情真”,右手连转几圈,满是虚招,俄然间猛拳直出,摆布高低,全无成法,连本身也不知要击向那边。

这时浓雾初散,红日满山。世人团团围了个大圈子。穆人清在一旁给木桑按摩治伤。黄真和归辛树全神灌输,站在内圈掠阵。

青青见到他笑,问何惕守道:“他……他为甚么笑?有甚么好笑?”何惕守也不明白,只得道:“他晓得你在他身边,内心就挺高兴。”青青白了她一眼,道:“假的!”

袁承志道:“我是华山派门下。”玉真子喝道:“你如不是木桑的弟子,怎会晓得神行百变工夫?你是他弟子,天然是铁剑门中人了。铁剑在我手中,快跪下听由处罚。”袁承志笑道:“你快跪下,听我处罚!”玉真子转头问木桑道:“他的神行百变轻功,莫非不是你传授的么?”木桑摇了点头,说道:“不是我亲授的。”玉真子晓得师兄向来不打诳语,心中大奇,微一沉吟,进身出招,与袁承志又斗在一起。

玉真子仗着师传绝艺,在西藏又得异遇,近年来武功大进,自傲天下无人能敌,即使师兄木桑道人,也已不及本身。固然素知穆人清威名,但想他年老力弱,只要守紧流派,跟他久战对耗,时候一长,必可占他上风,何况新获宝剑无坚不摧,兵刃上大占便宜,胜算已占了八成。那知俄然间竟遇妙手偷袭,定神瞧时,见敌手恰是客岁在盛京将本身打得重伤的袁承志,那日害得本身一丝不挂、仰天翻倒在皇太极与数百名布库军人之前,出丑之甚,无逾于此,当晚皇太极“无疾而终”,九王爷竟说是本身怪模怪样,惊得皇上崩驾,还要拿他定罪。当时重伤之下有力抵当,只得迳自逃脱,这时仇敌相见,不由得肝火不成按捺,大呼:“袁承志,我本日正来找你,快过来纳命。”袁承志笑道:“你现在倒已穿上了衣衫,我们好好的来打一架。”玉真子见他手中并无兵刃,将宝剑往地下一掷,说道:“本日仍要在拳脚上取你性命,叫你死而无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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