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飞狐外传(23)[第3页/共4页]

但听得汪汪汪、呜呜呜连声惨叫，六头恶犬均遭筷子插入脑门，伏地而死，其他恶犬呆在本地，不知该当持续扑咬，还是回身逃去。胡斐又拿起桌上的酒杯，飞掷下街，差不失寸，劲力彻骨，每只酒杯杯底都击中一头恶犬的鼻子。三头大狗叫也没叫一声，便翻身而死。余下几条恶犬后腿夹住了尾巴，转眼逃得不知去处。

俞朝奉大呼：“豪杰爷饶命！快……快取银子出来！”胡斐道：“甚么？你还要我快取银子出来？”俞朝奉身子肥胖，早给压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忙道：“不……不……我是叫当里取银子出来……”

胡斐一手拉住六根铁链，来到“豪杰典当”之前，大声喝道：“豪杰当狗来啦！”牵了六名仆人，走到高高的柜台之前，说道：“朝奉，当六条恶狗，每条一千两银子。”坐柜的朝奉大吃一惊，佛山镇上大家晓得，这“豪杰典当”是凤老爷所开，向来谁也不敢前来厮混，如何竟有个失心疯的男人来当人？凝神看时，认出那六个给他牵着的竟是凤府仆人，这一来更加惊奇，说道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当甚么？”

楼上众酒客不是财主，便是富商，个个怕事，这时也不消人赶，早心吃紧忙的走了。楼下大堂的客人都是穷汉，十其中倒有七八个吃过凤七的亏，见有人上门寻事，说不出的痛快，都要留下来瞧瞧热烈。

这石鼓何止五百斤重，这一摔上去，门板下七人齐声惨呼，有的更痛得屎尿齐流。门外闲人与柜台内的众朝奉也同声惊叫。

胡斐回到楼上，解开三名仆人穴道，将铁链别离套在大家颈里，连着别的三名仆人，将六人拉下楼来，问道：“凤天南开的当铺在那边？我要当六只恶狗。”便有酒客指导路子，说道：“向东再过三条横街，那一堵高墙便是。”胡斐说声：“多谢！”牵了六人便走。一群瞧热烈的人远远跟着，要瞧当活人如何当法。

当时第2、第三个仆人尚未瞧得明白，各挺单刀从摆布袭上。胡斐见二人双刀砍来时很有劲力，显是练过几年武功，倒非平常狐假虎威的恶奴可比，也正如此，更可想见那凤天南的凶横，当下普通施为，啪啪两记巴掌，打得那两名仆人楞楞的站着。

胡斐又抱起另一只石鼓，叫道：“恶狗还没死，得再加个石鼓！”奋力将石鼓往空中抛去，眼看又要往门板上摔落，听得世人齐声大呼，他双手环绕，快速将石鼓抱住，又压上门板。这时门板上已压了一千余斤，虽由七人分担，但大家已压得筋骨欲断。

六名仆人奔到身前，为首一人铁链呛啷啷一抖，喝道：“臭小子，跟老爷走吧。”

胡斐在酒楼中命人烹狗，到典当中来当人，企图本是要激凤天南出来。他自从少年时在商家堡铁厅遇险以后，行事谨慎谨慎，心想这凤天南既号称“南霸天”，家中的安插只怕比商家堡更加短长，常言道：“强龙不斗地头蛇。”倘若上门去与他难堪，只怕中了他毒计，是以先闹酒楼，再闹当铺，那知凤天南始终不露面，倒也大出料想以外。他见又有三千两银子搬到，头一摆，喝道：“都放在门板上。”众伴计明知一放上去，又加上一百八九十斤，但不敢违拗，只得一包包悄悄的放了上去。

那赌场开设在佛山镇头一座破败的古刹里，大门上写着“豪杰会馆”四个大字。胡斐大踏步走进门去，见大殿上围着黑压压一堆人，正在掷骰子押大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