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长发目睹女儿和门徒站在身后,本身倘若侧身闪避,这一桶粪水势须兜头泼在女儿身上,他应变奇速,双手抓住长袍,运劲一崩,啪啪啪啪一阵敏捷轻响,扣子崩断,左手抓住衣衿向外一崩,长袍已然离身,内劲贯处,一件长袍便如船帆鼓风,将泼来的粪水尽行兜在此中。他顺手一送,兜满粪水的长袍向来人疾飞畴昔。

半个月以后,戚长发带同徒儿狄云、女儿戚芳,来到了江陵。三人都穿了新衣,初来大城,土头土脑,都有点儿心虚胆怯,手足无措。探听“五云手”万震山的住处,途人说道:“万老豪杰的家还用问?那边最大的屋子便是了。”

狄云和戚芳一走到万家大宅之前,瞧见那高墙朱门、挂灯结彩的气度,心中都暗自嘀咕。戚芳紧紧拉住了父亲的衣袖。戚长发正待向门公扣问,忽见卜垣从门里出来,心中一喜,叫道:“卜贤侄,我来啦。”

那是在湘西沅陵南郊的麻溪铺乡间,三间小小瓦屋之前,晒谷场上,一对青年男女手持木剑,正在比试。

那少女道:“爹,我们的剑法很好,但是这名字实在不大……不大好听,躺尸剑法,听着就叫人惊骇。”

他左手抓住酒壶,满满倒了一碗酒,右手拿着酒碗,却不便喝,俄然大声道:“好!下月十六,我准到江陵,给你师父拜寿,倒要瞧瞧他的‘连城剑法’是如何练成的。哈哈!嘿嘿!”

他将酒碗重重在桌上一顿,又有半碗酒泼了出来,溅得桌上、衣衿上都是酒水。

那青年转头道:“是谁来啦?”那少女喝道:“打败了,别赖皮!谁来了跟你有甚相干?”唰唰唰又连攻三剑。那青年奋力抵挡,喝道:“我还当真怕了你不成?”那少女笑道:“你说不怕,内心可骇了!”左刺一剑,右刺一剑,两招去势甚为灵动。

那老者道:“听着叫人惊骇,那才威风哪。仇敌还没脱手,先就心惊胆战,便已输了三分。”他手持木剑,将刚才这六招重新演了一遍。他剑招凝重,轻重进退,每招俱狠辣非常,青年男女瞧得心下佩服,同时拍起手来。那老者将木剑还给少女,说道:“你两个再练一遍。阿芳别闹着玩,刚才师哥若不是让你,你小命儿还在么?”

那少女十七八岁年纪,圆圆的面庞,一双大眼黑溜溜地,这时累得额头见汗,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,直流到颈中。她伸左手衣袖擦了擦,脸上红得像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。那青年比她大着两三岁,长身乌黑,颧骨微高,粗手大脚,那是湘西乡间常见的年青庄稼男人,手中一柄木剑倒使得非常灵动。

“大黄,人家要宰你,你就用角撞他,本身逃返来。不!人家会追来的,你逃得远远的,逃到山里……呜呜呜……”戚芳跟大黄一起流眼泪,紧紧抱住了黄牛的脖子,不肯放手。

卜垣翻开马鞍旁的布囊,取出一个承担,双手奉上,说道:“戚师叔,师父说一点儿薄礼,请师叔赏面收下。”戚长发谢了一声,便叫女儿收了。

“做乡间人有甚么不好?我不要见甚么世面。大黄是我从小养大的。我带着它去吃草,带着它回家。爹爹,你瞧瞧大黄在流眼泪,它不肯去。”

戚长发等三人走进大门,鼓乐手吹起迎宾的乐曲。唢呐突响,狄云吃了一惊。

“阿芳!爹爹也舍不得大黄。但是我们白手上人家去拜寿,那成么?我们三个浑身破褴褛烂的,总得缝三套新衣,免得让人家看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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