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有一天早晨,凌蜜斯对我说,她父亲以是不做清贵的翰林,又使了数万两银子,千方百计的谋干来做荆州府知府,乃是有个严峻图谋。本来他从史乘当中,摸索到荆州城中某地,必然埋藏有一批数量庞大非常的财宝。”

丁典点头道:“如有此事,霜华也决不瞒我。”叹了口气,说道:“凌退思这类人,于功名利禄、金银财宝看得极重,以己度人,觉得天下人都如他普通的重财轻义,觉得他女儿倘若向我讨取,我必然不允,反倒着了形迹,令我起了防备之心。别的另有个启事,他是翰林知府,女儿却暗里里结识了我这草泽布衣。他悔恨我屈辱了他门楣,非杀我不成。”

“一天早晨,凌蜜斯向我透露了一个大奥妙。本来她爹爹固然考中进士,做过翰林,实在是两湖龙沙帮中的大龙头,不但文才出众,武功也非常了得。我对凌蜜斯既敬若天神,对她父亲身然也甚为尊敬,听了也不觉得意。”

“今后的日子,我不是做人,是在天上做神仙,实在就做神仙,必然也没我这般欢愉。每天半夜里,我到楼上去接凌蜜斯出来,在江陵各处荒山郊野周游。我们从没半分不端方的行动,但是是无话不说,比天下最要好朋友还更知己。”

“因而我抓紧勤奋,苦练神照经,要早日功行美满,能不受这铁铐的拘束。我只盼得脱樊笼,带同霜华出困。只是这神照功讲究妙悟天然,并非一味勤修苦练便能奏功。我给穿了琵琶骨,挑断了脚筋,天然比旁人又更加艰巨。直到你他杀之前的两个月,这才大功胜利。这些日子当中,全凭这一盆鲜花作为我的安慰。”

“他将我擒住后,立时便搜我满身,甚么东西也找不到,在我的寓所穷搜大索,天然也找不到甚么。实在,那神照经和连城诀,我都记在内心,内里不留半点线索。每个月十五,他老是提我出去查问鞭挞,把甚么蜜语甘言都说完了,恐吓勒迫也都使遍了,我只是给他个不睬不睬。他从我嘴里问不到半句实话,但从他查问的话中,我反而推想到了,本来梅念笙老先生跟我说的那‘连城诀’,便是找寻梁元帝大宝藏的法门。他又曾派人打扮了犯人,和我关在一起,想套问我的口风。那人假装受了委曲,痛骂凌退思不是好人。但是我一下子就瞧了出来,只可惜当时没练成神照功,身上没多少力量,打得他不敷短长。”他说到这里,嘴角边暴露一丝浅笑,道:“你运气不好,给我冤枉打了很多顿。若不是你吊颈他杀,到本日说不定给我打也打死了。”

他眼角斜处,月光下见到废园角落的瓦砾当中,长着一朵小小的紫花,顶风摇摆,很有孤寂苦楚之意,便道:“你给我采了来。”狄云畴昔摘下花朵,递在他的手里。

丁典脸露苦笑,持续说下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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