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里,转过甚厉声对青青道:“那就是你老子干的功德。这一来,厅上世人全都颤动。五叔狐疑是我使奸,逼我翻开承担。我站得远远地,用一条长竿把承担挑开,总算再没箭射出来。你道包裹里是甚么珍珠宝贝?”青青道:“甚么?”

温仪低声道:“七哥,请你过来,我有话说。”温南扬略一沉吟,大踏步走进亭子站定,和袁承志相距甚远,防他俄然脱手。

青青的母亲呆了一阵,低声问道:“他……他是真的死了?袁相公可亲目睹到么?”袁承志点点头。她又道:“袁相公对我青青很好,我是晓得的。我决不像我爹爹与叔伯们那样,当你是仇敌,请……请你把他死时的景象告知。是谁害死他的?他……他死得很苦吗?”说到这里,声音发颤,泪珠扑簌簌的流了下来。

说到这里,向温仪和青青狠狠的望了一眼,持续说道:“我便向他施礼伸谢。那人高傲得很,也不行礼,说道:‘我姓夏,你是棋仙派姓温的了?’我点头说是,这时见他腰间挂着那柄削断我铐镣的兵刃,弯曲折曲的仿佛是柄剑,只是剑头分叉,模样很古怪。”

温南扬不去理她,续道:“过了三天,牢头拿了一大碗酒、一盘肉来给我吃。我晓得明天就要处决了,心想人是总要死的,只不过老子年纪悄悄,还没好好享够了福,不免有点可惜,心一横,把酒肉吃了个洁净,倒头便睡。睡到半夜,俄然有人悄悄拍我肩头。我翻身坐起,听得有人低声在我耳边说道:‘别出声,我救你出去!’接着嚓嚓几声响,我手脚的铁镣手铐,都让他一柄锋利之极的兵刃削断了。他拉着我的手,跳出狱去。那人轻功好极,手劲又大,拉着我手,我赶路省了一大半力量。两人来到城外一座破庙里,他点亮神案上的蜡烛,我才看清楚他是个长得挺俊的年青人,年纪还比我小着几岁。他是个小白脸,哼!”

温青青道:“我妈在这里,她有话要问你。”袁承志走进亭去,作揖施礼,叫道:“伯母,小侄袁承志拜见。”那中年美妇站起家来回礼,连说:“不敢当。”

袁承志想起秘笈封面夹层中的舆图和图上字样:“得宝之人,务请赴浙江衢州静岩,寻访温仪,赠以黄金十万两。”当时看了这张“重宝之图”,因无妄图之念,顺手在行囊中一塞,而后没再留意,曾想金蛇郎君以绝代武功,绝顶聪明,竟至丧身荒山,几乎骸骨无人收殓,只怕还是受了这重宝之害。天下奇珍奇宝,无不敷以招致大祸,这话师父常常提起,是以对这张遗图很有些厌憎之感,这时经青青之母一问,这才记起,说道:“小侄无礼,大胆叨教,伯母的闺字,但是一个‘仪’字?”

青青叫道:“是七伯伯。”温仪叹了口气,道:“袁相公,请你放了他吧。温家门中,没一个当我们母女是亲人。”袁承志伸手在那人身上拍捏几下,解开了他穴道。本来那人是昨晚与他交过手的温南扬。他是温方义的儿子,在众兄弟中排行第七。

温南扬道:“这天早晨,厅上点满蜡烛,两名仆人把箱子抬出去。爹爹和四位叔伯坐在中间。我亲身脱手,先堵截绳索,再把铁钉一枚枚的起出来。我记得很清楚,大伯伯当时笑着说:‘老六又不知看中了那家的娘儿,荒唐得不想回家,把这箱东西叫南扬先带返来。来,我们瞧瞧是甚么宝贝!’我揭开箱盖,见内里装得满满的,上面铺着一层纸,纸上有一封信,信封上写着‘温氏兄弟同拆’几个字。我见那几个字仿佛不是六叔的手笔,就把信交给大伯伯。他并不拆信,说道:‘上面是甚么东西?’我把那层纸揭开,上面是方方的一个大包裹,包裹用线密密缝住。大伯伯道:‘六嫂,你拿剪刀来拆吧。六弟如何俄然细心起来啦?’六婶拆开缝着的线,把承担一揭开,俄然之间,包裹里飕飕飕的射出七八枝毒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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