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仪续道:“他常常唱山歌给我听,还用木头削成小狗、小马、小娃娃给我玩,说我是个不懂事的女娃娃。厥后他伤势完整好了,我见他越来越不高兴,忍不住问他启事,他说他舍不得分开我。我说:‘那么我就耽在这里陪你好啦!’”

歌声娇柔委宛,充满了哀怨之情。

沉寂当中,忽听得亭外磔磔怪笑。三人仓猝转头,只见温氏五兄弟并肩走近,前面跟着二三十人,手中都拿兵刃。

“过了一会,他说:‘自从我百口的人给你六叔害死以后,向来没人体贴过我。我本日杀了你一个堂兄,前后一共已杀了四十人,本来还要再杀十人,看在你的眼泪份上,就此干休不杀了。’我只是哭,不说话。他又道:‘你家的女人我也不害了,等我伤好以后,送你回家。’我内心一股说不出的滋味,只感觉他答允不杀人了,那就很好。今后几天我烧汤烧饭,用心奉侍他。但是他不断的呕血,偶然迷含混糊的老是叫‘妈妈’。”

青青插嘴道:“妈,他待你很好啊,此人很有知己。”说着狠狠望了袁承志一眼。袁承志脸上一阵发热,转开了头,目光不跟她相对。

温仪叹道:“按理说,他是我家的大仇敌,连杀了我家几十口人。但是见他受人围攻暗害,我禁不住内心向着他,这也叫作宿世冤孽。”

温方义厉声骂道:“阿仪,你再胡说八道,可谨慎着!”

温仪凄然道:“那就是她爸爸唱给我听过的一支小曲。这孩子从小在我怀里听这些歌儿,听很多了,竟然也记着了。”

“你为甚么下我的毒?”这句话,虽在温仪轻柔的语音中说来,还是充满了森然可怖之意,想见当时金蛇郎君如何气愤,又如何悲伤。袁承志和青青听了,不由得毛骨悚然。温仪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衿之上,再也说不下去。

温方施在亭子外大声怒道:“这无耻贱人,早就该杀了,养她到本日,反而恩将仇报!”青青道:“我娘儿俩在温家吃了十几年饭,但是四爷爷,我这两年来,给你们找了多少金银财宝?就是一百小我,一辈子也吃不完吧。我娘儿俩欠你们温家的债,早还清啦!”温方达不肯在外人之前多提家门丑事,叫道:“喂,姓袁的,你敢不敢跟我们五兄弟一起斗斗?”

温仪道:“他说还没找到,不过已有了线索。贰心中顾虑着我,不肯再为了宝藏而担搁光阴。他说到宝藏的事,我也没留意听。我们筹议着第二天一早就偷偷的溜走,心中非常欢乐,甚么也没防备,不猜想说话却给人偷听去了。”

袁承志问道:“令尊是骗他的,不是至心?”

温仪道:“我在家里等了三个月,一天早晨,俄然听得窗下有人唱歌,一听声音我就晓得是他到了,忙翻开窗子让他出去。我们见了很欢乐。这天早晨我就和他好了,有了你这孩子。那是我本身情愿的,到现在我也一点不悔怨。人家说他逼迫我,不是的。青儿,你爸爸待你妈妈很好,我们之间一向很恩爱。他始终看重我,向来没逼迫过我。”袁承志悄悄敬佩她的勇气,听她说得一往情深,不由凄然。

青青接口道:“妈妈,你很对。你又做错了甚么?”

温方山喝道:“阿仪,你把本身的丑事说给外人听,还要脸么?”

袁承志前两日念在他们是青青的长辈,对之礼数殷勤,这时听温仪说了他们的凶险暴虐,不觉满怀气愤,叫道:“哼,别说五人,你们就是有十兄弟齐上,我又何惧!”

温仪续道:“他说成祖天子平生没找到这张舆图,但几百年后,却让他偶然当中获得了,眼下他大仇已报完了,就要去寻这批珍宝,寻到以后,便来接我,现下先把我送回家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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