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云听她祷祝第三炷香时,正自奇特:“她在替谁祝告?”忽听得她说到“空心菜娘舅”五个字,耳中不由得嗡的一声响,心中只说:“她是在说我?她是在说我?”

万圭一声长、一声短的嗟叹,这时蝎毒已侵到腋窝枢纽,整条手臂和手掌都肿得痛苦难当。

戚芳向吴坎瞧了一眼,说道:“先生真料事如神,那确是早晨给螫的,到明天已有七天七晚。”狄云又道:“这位爷台是不是反手一掌,将蝎子打死了?若不是如许,本来还可有救。现下将蝎子打死在手背上,毒性尽数迫了出来,再要解毒,那就难了。”

吴坎“呸”的一声,道:“你瞧我像不像生了知名肿毒?喂,我问你,给蝎子螫了,你治不治得好?”狄云道:“青竹蛇、赤练蛇、金脚带、铁铲头,天下一等一的毒蛇咬伤了人,鄙人都药到伤去。那蝎子嘛,嘿嘿,又算得甚么一回事?”

只听戚芳说道:“第二炷香,求天老爷保佑我爹爹安然,无灾无难,早日返来。空心菜,你说请天菩萨保佑外公长命百岁。”小女孩道:“是,外公,你快快返来,你为甚么不返来啊?”戚芳道:“求天菩萨保佑。”小女孩道:“天菩萨保佑外公,还要保佑爷爷和爹爹。”她向来没见过戚长发,妈妈要她求祷,她心中挂念的倒是本身的祖父和父亲。

当下坐在梅树下闭目而睡。睡到二更时分,从怀中取出些干粮来吃了,出了废园,迳向万家而来。绕到万家后门,越墙而入,到了后花圃中,不由心中酸苦:“那日我身受重伤,躲入柴房。师妹不助我救我,已算得狠心,却去叫丈夫来杀我。”正要举步而前,忽见太湖石旁有三燃烧光明灭。

狄云一见到她这眼色,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,背脊上一片冰冷,他记得清清楚楚,那日他和万门八弟子相斗,给他八人联手打得鼻青目肿,师妹给他补缀衣衫,目光中也是这么垂怜横溢、柔情无穷。当今,她这眼波是给了丈夫啦,再也不会给他了。

戚芳大喜,双手接了过来,躬身万福,深深称谢,道:“先生如此仗义,真不知该当怎生相谢才好。吴师弟,请你陪这位先生到楼下稍坐。”狄云道:“不坐了,告别。”戚芳道:“不,不,先生的拯救大恩,我们没法酬谢,一杯水酒,不管如何是要敬你的。先生,你别走啊!”

戚芳本来听他连光阴都算得极准,猜想必有治法,脸上已有忧色,待听得这么说,又焦心起来,道:“先生说得明白不过,不管如何,要请你救别性命。”

他想到“再团聚”三字,心中又怦怦乱跳,侧头向戚芳一瞥,见她满脸尽是体贴之色,目不转睛的瞧着万圭,眼中透暴露垂怜之极的神情。

吴坎道:“三师嫂,小弟这回可有功了罢?”戚芳道:“是,确要多谢吴师弟才是。”吴坎笑道:“空口说几声感谢,那可不成。”戚芳没再理他,向狄云道:“先生贵姓?我们可得重厚酬谢。”

“如果我不给解药,谁也怪不得我。等万圭痛死了,我夜里悄悄来带了她走路,谁能拦得住我?我旧事不提,和她再做……再做伉俪。这女孩儿嘛,我带了她一起走就是了。唉,不成!师妹这几年来在万家做少奶奶,舒畅惯了,如何又能跟我去种田放牛?何况,我描述丑恶,识不上几百个字,手又残废了,怎配得上她?她又怎肯跟我走?”这一自惭形秽,不由得惭愧无地,脑袋低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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