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道:“师父不责弟子学艺不精,弟子已感激万分,甚么犒赏都不消了。”顿了一顿,说道:“师父传授弟子几招高招,今后遇险,不会再给人欺负,也就是了。”

韦小宝正色道:“好,好!将来我必然带你去。大丈夫一言既出,死马难追。”他这句“驷马难追”总记不住,“甚么马难追”是不说了,却说成“死马难追”。

公主精力一振,问道:“丽春院是甚么处所?好不好玩?”韦小宝肚里暗笑,道:“好玩极了,不过是在江南,你不能去。你只要在丽春院里住上三个月,包你高兴得要命,公主也不想做了。”公主叹了口气,悠然神驰,道:“等我年纪大了,必然要去。”

康熙一怔,顿时明白了他的企图,一来感觉挺好玩,二来确也不喜他再以“小玄子”相称,笑道:“君无戏言!我说过是你师父,只好收了你做门徒。”叫道:“来人哪!”

公主笑道:“你瞧,这些主子就只会叫唤告饶,有甚么好玩?”韦小宝见她脱手残暴,心想这小婊子过分凶暴,跟她母亲老婊子差未几,还是尽早脱身为是,说道:“公主,皇上差我有事去办,我要去了。”公主道:“急甚么?”反手关上了门,上了门闩。

韦小宝回到下处,命部下寺人去请太医来敷药治伤。伤处虽痛,却均是皮肉之伤,并未伤及筋骨,太医说将养得十天半月,便即好了,不消担心。

康熙将辫子交给韦小宝,笑道:“你就要去做和尚,公主烧了你头发,看来也是天意。上天假公主之手,叮咛你去削发为僧。你先把这条假辫子结在头上,不然有失观瞻。”

他吃过饭后,便去应公主之约,心头七上八下,既怕她再打,却又喜好见她。

韦小宝心想:“之前和他摔交,便似朋友普通。但他是天子,我是主子,这朋友老是做不悠长。此次回北京来,目睹别人没大了多少,威风却大很多了,‘小玄子’三字再也叫不出口,不如改了称呼,也是拍马屁的妙法。”当即跪下,咚咚咚磕了八个响头,说道:“师父在上,弟子韦小宝是你白叟家的开山大弟子。”

韦小宝给她按摩得非常舒畅,心想这贱骨头如不过足主子瘾,决不能放我走,便上床横卧,鼻中立时传入暗香阵阵,心想:“这贱骨头的床这等富丽,丽春院中的甲等婊子,也没这般标致的被褥枕头。”公主拉过一条薄被,盖在他身上,在他背上悄悄拍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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