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8章 鹿鼎记(128)[第3页/共4页]

人群中站起一个形貌清臞的老者，恰是顾亭林。他拱手道：“冯大侠如此奖饰，兄弟实在愧不敢当，刚才听了各位的说话，个个心胸忠义，决意诛此大奸，兄弟甚是佩服。前人道：‘众志成城’，又有言道：‘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’。大伙儿同心合力，决意对于这祸首祸首，任他有天大的本领，我们也终能胜利。”

群豪沉默了一会。一人说道：“不知顾先生高见如何？”

只听得冯难敌声音宏亮，朗朗说道：“众位朋友，我们本日在此相聚，大伙儿都知是为了一件大事。我大明江山为鞑子所占，祸首祸首，乃是那十恶不赦、罪该万死的……”

九难低声道：“他是冯氏兄弟的父亲。”想起在华山之巅，曾和他有一面之缘，当时她以“阿九”之名和江湖豪侠相会，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。当时冯难敌方当盛年，本日却已垂老迈矣。他师祖穆人清、师父铜笔铁算盘黄真想来均已不在人间，至于他师叔袁承志呢？此人她当年对之刻骨相思，但是二十几年来，从没得过他一点讯息。她这些年来心如古井不波，今晚乍见故交，不由得千思万绪，蓦地里都涌上心来。

有其中年黑衣女子说道：最好将吴三桂百口老幼都杀了，只剩下他一人，让他深受孤单苦楚之苦。另一其中年男人道：他投降清朝，是为了爱妾陈圆圆为李闯所夺，不如去将陈圆圆掳了来，让贰肉痛欲死。又有人道：吴贼固然好色，但最爱的毕竟是权位繁华，最好是让他功名繁华、老婆后代都一无统统，沦落世上，却恰好不死。数百名豪杰大声喝采，齐说：“如此奖惩，才算罚获得了家。”一条男人说道：“清廷鞑子对他非常宠幸，这贼子官封平西王，权势薰天，杀他老婆后代已然不易，要撤除他的功名繁华，更是难如登天。”

九莫非：“‘杀龟大会’本来的讯息，公子从那边得来？”郑克塽道：“两河大侠冯不破、冯不摧兄弟请六合会送信去台湾，请我父王派人主持‘杀龟大会’，说道大会定本月十五在河间府停止，今儿是十一，算来只差四天了。”九难点点头，缓缓的道：“冯氏兄弟？那是华山派的。”昂首望着窗外，想起了昔年之事。

次日一早，郑克塽向九难、阿珂、韦小宝三人大讲筵席中的景象，说道冯氏兄弟对他好生相敬，请他坐了首席，不住歌颂郑氏在台湾独竖义旗，顺从满清。

顾亭林道：“本日各门派、各帮会豪杰豪杰集会。而后如各干各的，力量过分度离，结成一个大帮呢，人数实在太多，极易为鞑子和吴贼知觉，不知各位有何良策？”

韦小宝见她眼眶中泪水莹然，心想：“师父见了这冯老头，为甚么俄然想哭，莫非这老头是她旧恋人么？我无妨从中拉拢，让她和老恋人破甚么重圆。不过师父年纪如许轻，不会爱上这老头儿罢。”

白衣尼九难又道：“阿珂，你跟他年纪谁大些？”阿珂道：“天然是我大。”韦小宝道：“我大。”九莫非：“好了，两人别争，先进师门为大，今后两个别‘阿珂女人’、‘小恶人’的乱叫，一个是陈师姊，一个是韦师弟。”韦小宝大声叫道：“陈师姊。”阿珂哼了一声，碍着师父，不敢斥骂，却狠狠白了他一眼。

一轮明月垂垂移到头顶，草坪中一个身材魁伟、白须飞舞的老者站起家来，抱拳说道：“各位豪杰豪杰，鄙人冯难敌有礼。”群雄站起行礼，齐声道：“冯老豪杰好。”

顾亭林道：“以兄弟之见，这里天下十八省的豪杰都有，我们一省结成一盟，一共是一十八个杀龟联盟。唔，‘杀龟盟’听来不雅，不如称为‘除奸盟’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