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4章 鹿鼎记(164)[第4页/共4页]

韦小宝笑道：“师父收了我这个没出息的徒儿，也算倒足了大霉。不过打赌有输有赢，师父此次运气不好，收了我这徒儿，算是大输一场。老天爷有眼，保佑师父今后连赢八场，再收八个威震天下的好徒儿。”

九难挥挥手，叫他出去。韦小宝甚为奇特，渐渐踱了出去，心想：“师父的神采好生古怪，莫非这个天下武功第一之人，是她的老姘头么？”

陈近南甚感奇特，问道：“这是甚么？”

次日韦小宝去九难房中存候，却见她已不别而去，留下了一张字条。韦小宝拿去请徐天川一念，本来纸条上只写着“好自为之”四个字。韦小宝心中一阵怅惘，又想：“明天我问师父谁是天下武功第一，莫非这句话获咎了她？”

一行人一起缓缓回京。路上九难传了韦小宝一起拳法，叫他练习。但韦小宝浮动跳脱，说甚么也不肯用心学武。九难叮咛他试演，但见他徒具架式，却半分实在工夫也没学到，叹道：“你我虽有师徒之名，但瞧你性子，实不是学武的质料。如许罢，我铁剑门中有一项‘神行百变’工夫，是我恩师木桑道人所创，乃天下轻功之首。这项轻功须以高深内功为根底，谅你也不能体味。你没一门傍身之技，今后碰到危难，如何得了？我只好教你一些逃窜的法门。”

韦小宝道：“这老……”他“老婊子”三字几乎出口，总算及时缩住，忙改口道：“老太太们年纪一大，这就胡涂了。师父，郑王爷的家事你既然理不了，又不能获咎他们，干脆给他来个大家自扫门前雪，别管他家瓦上霜。”

他冲了一碗新茶，捧到九难面前，问道：“师父，师祖木桑道长既已去世，当今天下，自以你白叟家武功第一了？”九难点头道：“不是。‘天下武功第一’六字，何敢妄称？”眼望窗外，幽幽的道：“有一小我，称得上‘天下武功第一’。”韦小宝忙问：“那是谁？弟子定要拜见拜见。”九莫非：“他……他……”俄然眼圈一红，沉默不语。韦小宝道：“这位前辈是谁？弟子今后倘如有缘见到，好恭恭敬敬的向他磕几个头。”

韦小宝笑道：“弟子练不成‘神行百变’，练成‘神行抹油’，总算不是一事无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