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 鹿鼎记(194)[第2页/共4页]

韦小宝在黑暗中找不到阿珂，说道：“阿珂，快出声，你在那边？”阿珂心道：“你就杀了我头，我也不出声。”韦小宝道：“好，你不说，我一呀摸，二呀摸，一个个的摸将过来，总要摸到你为止。”俄然唱起小调来：“一呀摸，二呀摸，摸到一个美人儿。美人面庞像瓜子，莫非你是老婊子？”口唱小调，双手乱摸。

众兵将均想：“钦差大人这几个大小老婆，以这个老婆最美。”只听韦小宝道：“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德配夫人，待我扶她起来。”走上两步，说道：“娘子请起！”伸手去扶。

世人大为奇特，素知他行事神出鬼没，当时也不便多问。

韦小宝“啊”的一声，心想：“本来桑结喇嘛和葛尔丹王子给洪教主拿住了。”说道：“又是喇嘛，又是王子，我要来干甚么？你去跟那家伙说，这两个女人，就是用两百万个男人来换，我也不换。”那军官连宣称是，便要退出。

韦小宝叮咛将郑克塽绑起，用肩舆将阿琪送去行辕，随即将帐子角紧紧塞入被底，传进十余名亲兵，命令将大床抬回钦差行辕。亲兵队长道：“回大人：门口太小，抬不出去。”韦小宝骂道：“笨东西，不会拆了墙壁吗？”那队长立时贯穿，连宣称是，呼喊传令。众亲兵一齐脱手，将丽春院墙壁拆开了三堵。十余人拿了六七条轿杠，横在大床之底，将大床平安稳稳的抬了出去。

韦小宝黯然道：“你说得对，我如强要她们做我老婆，那是大花脸奸臣强抢民女，比如〈三笑姻缘〉中的王老虎抢亲。”手指阿珂，对带领亲兵的佐领道：“你带这位女人出去。再把那姓郑的男人放了，让他们做伉俪去罢。”说这几句话时，委实肉痛万分。又指着方怡道：“开了手铐，也放她去罢，让她去找她的亲亲刘师哥去。唉，我的德配夫人轧姘头，我的大小老婆也轧姘头。他妈的，我是甚么钦差大人、都统大人？我是双料乌龟大人。”

韦小宝指着方怡道：“她是我大小老婆！”指着沐剑屏道：“她是我小小老婆，大小老婆要上了手铐，小小老婆不必。”众将给方怡上了手铐。钦差大人的奇言怪语，层出不穷，众将听很多了，这时也已不觉得异了。

洪夫人见他说这几句话时嬉皮笑容，殊少恭谨之意，啐了一口，说道：“你先撤了厅周的兵将。”韦小宝道：“好，那还不轻易？你放开手，我去发号施令。”洪夫人道：“你在这里传令好了。”韦小宝无法，只得大声叫道：“厅外当差的总督、巡抚、兵部尚书、户部尚书们大师听着，统统的兵将通统退开，不准在这里逗留。”

阿珂惊呼：“郑公子，你如何了？”却不闻声回声。韦小宝道：“他来闹新房，钻到床底下去了。”阿珂哭道：“不是的。快放开我！”韦小宝道：“别动，别动！”阿珂手肘一挺，撞在他喉头。韦小宝吃痛，向后一仰。阿珂脱却束缚，忙要下床，身子一转，压在毛东珠胸口。毛东珠吃痛，一声大呼，伸手紧紧抱住了她。阿珂在暗中当中也不知抱住本身的是谁，极度惊骇之下，更没了涓滴力道，忽觉右足又给人压住了，只吓得满身盗汗直冒：“床上有这很多男人！”

曾柔走上两步，低声道：“你是好人！你……罚我好了。”和顺的神采中大有歉意。

阿珂见四个女子打成一团，翻身便要下床，右脚刚从被中伸出，“啊”的一声，当即缩回。韦小宝拉住她左脚，说道：“别走！”阿珂用力一挣，叫道：“放开我！”韦小宝笑道：“你倒猜猜看，我肯不肯放？”阿珂急了，回身便是一拳。韦小宝一让，砰的一声，打中在曾柔左颊。曾柔叫道：“你如何打我？”阿珂道：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唉唷！”倒是给方怡打中了一掌。顷刻间床上乱成一团，七个女子乱打乱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