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7章 鹿鼎记(237)[第1页/共4页]

尼布楚一带向来无所管束，中俄两国疆界也迄未分别，到底属中属俄，本来谁也没有证据。韦小宝听他问到这句话，不由为之语塞，待要强辩，苦于说罗刹话辞不达意，平常应对已感艰巨，要巧舌舌辩，如何能够？心中一怒，说道：“这是中国处所，证据多得很。”跟着便以扬州话骂道：“辣块妈妈，我入你罗刹鬼子十七八代老祖宗。”这一句话出口，扬州的骂人粗话便流水价滚滚不断，将费要多罗的高祖母、曾祖母，乃至祖母、母亲、外婆、阿姨、姑母、嫂子、阿姊、妹子、姨甥、侄女，大家骂了个狗血淋头。罗刹国费家女性，无一幸免。

韦小宝痛骂一通以后，情意大畅，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韦小宝道：“不消客气了，还是我们来拜客罢！”清军浩浩大荡开抵尼布楚城下。萨布素、朋春、马喇分统人马，绕到尼布楚城北、城南、城西扼守住了要道，既截断了尼布楚罗刹军的退路，又阻住西来救兵。韦小宝亲统中军屯驻城东。中军流星炮射上天空，四周号炮齐响。

华伯斯基道：“公主殿下要请中国天子陛下准予，两国贩子能够来往两国国境，自在互市。”齐洛诺夫道：“两国贩子来往密了，公主就不时能够写信送礼给大人。”韦小宝心道：“他妈的，又是一碗。”说道：“这么说来，两国互市，公主是为私不为公？”齐洛诺夫道：“是，是，美满是为了中国小孩大人。”

费要多罗说道：“敝国摄政女王公主殿下叮咛，此次划界谈和，我们有极大诚意，两边必须公允，谁也不能欺了对方。是以敝国提出，两国以黑龙江为界，江南属于中国，江北属于俄罗斯。规定疆界以后，俄罗斯兵再也不能渡江而南，中国兵也不能渡到江北。”韦小宝问道：“雅克萨城是在江南还是江北？”费要多罗道：“是在江北。该城是我们俄罗斯人所筑，可见黑龙江江北之地，都是属于俄国的。”

费要多罗说道：“俄罗斯国钦差费要多罗，奉沙皇之命，敬祝大清国天子圣躬安康。”韦小宝学着他的说话，也道：“大清国钦差韦小宝，奉大天子之命，敬祝罗刹国沙皇圣躬安康。”再加上一句：“又祝摄政女王苏菲亚公主殿下斑斓欢愉。”费要多罗微微一笑，心想：“大清天子祝我们公主斑斓欢愉，这句颂词倒也希罕古怪，不过公主倘若听到了，必然欢乐。”两人互致颂词，先容副使。两边舌人译出。

费要多罗眉花眼笑，更加欢乐，说道：“我的妈妈出于王谢望族，皮肤又白又嫩，她会做法国诗。莫斯科城里有很多王公将军很崇拜她。我们俄国有一名大墨客，写过几十首诗赞美我的妈妈。她本年固然已六十三岁了，边幅还是和三十几岁的少年妇人一样。中国大人中间将来去莫斯科，敝人必然先容你和我妈妈了解。要结婚恐怕不成，做甜心吗，只要我妈妈情愿，天然能够的。”本来洋人民风，如有人赞其母亲、老婆貌美，不但不觉得忤，反而深感幸运，比奖饰他本身还要欢畅。

韦小宝心想：“你们越想要的东西，老子越不能给你。”说道：“晓得了，下去罢！”两名队长不敢再说，施礼退出。

韦小宝听他二人丁气，罗刹朝廷对造桥技师需求殷切，猜想必有诡计狡计。他不知中国造桥技术当时甲于天下，本国人来到中国，一见到建构宏伟的石桥，必然啧啧称异，赞美不止，何故拱桥能横越江面，其下不需支柱，更觉奇异莫测。罗刹人盼望学到这门造桥体例，倒是出于羡慕中国科学技术之心，并无其他诡计。（按：康熙十五年，俄国派斯巴塔雷N.G.Spatnary为钦差，率同宝石专家、药材专家来北京，提出多项要求，此中一条为：“中国准予俄国借用筑桥技师。”该钦差因不肯向康熙叩首，为清廷摈除返国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