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碧血剑(5)[第3页/共4页]

孙仲寿向田见秀的两位从人道：“就教两位贵姓大名。”两人报了姓名，肤色白净的叫刘芳亮，黑脸少年名叫崔秋山。朱安国畴昔拉住崔秋山的手，说了很多赞佩的话。

世人叩拜已毕，站起家来，都是泪痕满面，悲忿难禁。孙仲寿对张朝唐道：“张兄大才，小弟这篇祭文有何不当之处，请予删削。”张朝唐连称：“不敢。”孙仲寿命人拿过文房四宝来，说道：“小弟邀张兄上山，便是要借势外洋才子大手笔，于我袁督师的勋业更增光彩。也好教世人晓得，袁督师蒙冤遭难，普天共愤，中外同悲，并非只是我们旧部的一番私心。”

黑脸少年一声长笑，右手抓住他胸口，一把提起，左手扯住他的裤腰，双手分处，嗤的一声，白脸人一条裤子已扯将下来，裸出下身。世人惊诧之下，黑脸少年笑道：“你是不是寺人，大师瞧瞧！”世人目光全都集到那白脸人的下身，果见他是净了身的。轰笑声中，世人围了拢来，见这黑脸少年脱手奇快，武功高超，都甚敬佩。

世人有的轰然喝采，有的切齿痛骂。孙仲寿接过人头，供在神像桌上。

最后孙仲寿道：“我们的事已给曹寺人晓得，如反面王将军合盟以举大事，不但刺杀崇祯为袁督师报仇之事难以胜利，只怕曹寺人还要派人到处截杀。我们势孤力弱，不免遭了毒手。田兄，我们如许说定成不成？我们山宗帮王将军打官兵，王将军大事胜利以后，须得极力去打建州鞑子。我们话可申明在先，今后王将军要做天子，我们山宗朋友却不受命，须得由太祖天子子孙姓朱的来做。”

只见抢先一人四十来岁年纪，满脸麻皮，头发疏松，身穿粗布衫裤，膝盖手肘处都已擦坏，到处打满补丁，脚下赤足穿草鞋，腿上尽是泥污，纯是个庄稼汉模样。他身后跟着两人，一个三十多岁，皮肤白净；另一个廿多岁，身材魁伟，面庞乌黑，也是农夫模样。这三人看上去忠诚诚恳，安知他们竟是横行秦晋的“流寇”。

孙祖寿镇守固关抵当女真时，出战受伤，濒于不起。他老婆张氏割动手臂上的肉，煮了汤给他喝，同时绝食七日七夜，祷告上天，愿以身代。厥后孙祖寿病愈而张氏却死了。孙祖寿感念妻恩，毕生不近妇人。

刚说了三个字，门外一名男人仓促出去禀道：“山西三十六营王将军派了人来求见。”世人一听，都轰叫起来。孙仲寿道：“赵参将，我们先驱逐三十六营的使者。”赵参将道：“对。”起首抢出，世人都站起家来。

黑脸少年因是前来拜祭，为示尊崇，又免对方起疑，上山来身上不带兵刃。世人见他双手空空，骤遭夹攻，便有七八人要抢上救济。不料那少年武功了得，左手如风，发挥擒特长法，便抓黄须客的手腕，同时右手骈起食中两指，抢先点向白脸人的双目。这两招迟发先至，立时逼得两名仇敌都退开了两步。

张朝唐这才明白，他们半夜里在箱中发明的人头，本来是袁党的仇敌，那定是与谗谄袁崇焕一案有关的奸人了。这时不竭有人出来呈献首级，一时候神像前的供桌上摆了十多小我头。听这些人的禀报，人头中有一个是当朝姓高的御史，他是魏忠贤的翅膀，曾诬奏袁崇焕通敌卖国。另一个是参将谢尚政，本是袁崇焕的同亲死党，袁崇焕对他一贯提携，但他为图升官，竟诬告仇人造反，世人对他仇恨尤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