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,即使雪花如鹅毛般的飘落,凛冽的北风刀子般一下一下割在人们脸上,可还是挡不住爆仗声声,喜庆新年。
一阵烟花以后,天空中不知怎的俄然多出来一片光,像是流星般,划出一道标致的弧线,随即便落到了地上。
“璇儿,你听没听到甚么声音?”
赵姥姥就是赵姨娘的母亲,当初周氏将赵姥姥接到了殷府,分炊后,人也一起搬了过来。
不知是哪一户人家,买了如此多的烟花,已经放了半个时候了,天上缤纷的炊火还未绝。
“内里家家户户都在放爆仗呢,听着可热烈。”殷雅璇说着,见赵姥姥又向窗边靠了靠,不由迷惑地看向窗外。
不是一匹马,而是千军万马,铁骑踏过的声音。
眼睛看不见的人,耳朵常常更活络些,她和赵姥姥说着话,赵姥姥俄然左耳往窗外那边靠了靠,仿佛闻声了甚么声音。
“赵姥姥,如何了?”因着夏季酷寒,加上内里又下着雪,屋里烧着炭,窗户便关着。
可除了这些,她也听不见旁的声音了。
殷明昭披着狐皮大氅,手中拿着一个盒子,由吴司推着,走向门外。
“赵姥姥?”殷雅璇看出了赵姥姥的不对劲,双手握住了赵姥姥的,柔声问。
殷雅璇出来时仓猝,没来得及披见衣服,只穿戴小袄就跑出来了,站的久了真的感遭到彻骨的冷意。
摆布本日内里热烈,出去逛逛也没甚么不当。
吴司闻声二蜜斯的喊声,转头看向从门口跑出来的二蜜斯。
吴司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,笑着应了声,便推着少爷出了门。
二十年前的一个夜里,她还在熟睡当中,却被这声音惊醒。
“我还是去找赵姥姥说说话吧。”殷雅璇回身去了东耳房。
她往窗户上看了看,上面模糊映着炊火的光,一闪一闪的,倒引得人想翻开窗户看一看。
殷雅璇抬头着看,此中一道从天上落下来,离她越来越近。
赵姥姥眼盲,每次瞥见赵姥姥,殷雅璇都会想起安娘,也不晓得安娘现在在那边?应当是在故乡吧,但安娘故乡仿佛也没甚么亲人了,不晓得这个年,安娘和谁一起过。
她在惊骇。
“赵姥姥,我给你剥个果子吧。”殷雅璇将果子剥了皮,递到赵姥姥手中。
“好,感谢璇儿。”赵姥姥笑着吃了一个,又问:“璇儿如何反面你姐姐一处去?”
这声音,和她二十年前听过的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