芫辛与钟心一样,是蜜斯身边的一等丫环,但因着钟心是家生子,其母又是蜜斯的乳母,故而府中人都感觉钟心比芫辛的职位高了那么一点点。
钟心胆量大了起来,“蜜斯,钟心晓得,蜜斯想绣出最好的绣品,幸亏皇后娘娘的宴会上,博得头筹,故而奴婢苦苦思考多日,终究绣了一个像样的出来。”
本日下午,蜜斯去了孙尚书家做客,成果,孙蜜斯就送了蜜斯一件礼品。
当王语笙的脚,踏上了丞相府门前的长安街,汀兰苑的人便都得了动静,各自忙活起来。
“这是?”钟心将绣布展开,当即便移不开眼。
芫辛听了,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张婆子笑了笑说:“傻女儿,我们蜜斯是谁?那是丞相的掌上明珠,当今皇后的亲mm。我听夫人说,蜜斯是太子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,你就放心吧。”
摒退了世人,氛围仿佛温馨了很多,固然那些丫环在这里也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王语笙眼中的兴味更浓了。
张婆子分开后,便去了蜜斯的汀兰苑,但并不是去找蜜斯,此时,蜜斯应当去了别家做客,早晨才会返来。
“在呢,奴婢这就去叫钟心姐姐过来。”
“如何样,这技术好吧,娘活了这么多年,还没见有人的女红能比得过这位。”
她现在,满心满脑都是怀中揣着的那块绣布,以及等会儿见了蜜斯,她该如何说话。
听张婆子这么说,钟心的脸更红了。
那丫环看着张婆子发福的身子,眼中羡慕不已,“张嬷嬷,这下蜜斯又赏了你很多东西吧,方才我可瞧见了,您手里头可拿着东西呢!”
张嬷嬷看了那丫环一样,忙把手中的绣布藏到衣袖里,眸子转了转,清了清嗓子说:“哦,蜜斯喜好的那株芍药,宫中派人送了来,这不,蜜斯高兴了,我们也跟着高兴不是。”
芫辛在蜜斯身后,仓猝给钟心使眼色,表示她不要再说下去了。
“钟心姐姐,蜜斯已经入府了。”有小丫环跑出去知会着。
门外,一众丫环都在侯着,不知蜜斯是否用晚膳。
可蹊跷的是,这些芍药的绣品,看得出来都出自一人之手。
一张芍药款式的绣品。
“张嬷嬷,有甚么丧事啊这么高兴?”路过的小丫环见张嬷嬷一脸的笑,也笑着打了号召。
“蜜斯出去了一下午,但是累了?”钟心上前接过王语笙脱下的外袍,语气体贴。
一番话说完,小丫环又狠狠瞪了张婆子分开的方向,这才走了。
不一会儿,钟心来了。
“蜜斯返来了。”汀兰苑守门的小丫环喊到。
“你看,这是娘特地为你筹办的。”
“快把绣布收好,别让别人瞧见了。”张婆子见有人走了过来,又叮咛了女儿两句,便仓促走了。
钟心也是这么感觉的。
芫辛手上行动一顿,王语笙也展开了眼,眼中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目光。
“那奴婢让人给蜜斯备上沐浴水吧。”
钟心放轻脚步,看蜜斯这副疲累的模样,心中一动,上前两步,跪在了蜜斯面前说:“蜜斯,奴婢这两日,为解蜜斯心中忧愁,特地新学了一个花腔子。”
芫辛晓得,蜜斯这么说是不消晚膳了。
到了傍晚,蜜斯回府了。
张婆子拿着绣好的花腔子,喜滋滋地回了丞相府,从后门走了出来。
“晓得了。”钟心嘴上说着,心中却惴惴了起来。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小丫环看着她走远,眼中恨恨的,朝地上呸了声,“有甚么可夸耀的,不就是奶了蜜斯两年吗,有甚么了不起的,都是主子,谁身份还比谁崇高了!念在你年纪大的份儿上,叫你一声嬷嬷,要不然谁晓得你是谁!蜜斯赏了一点子东西都要拿出来夸耀,谁奇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