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统人都穿上了铠甲,拿上了兵器,战马打着响鼻,火都熄了,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玄色的火堆。
他的声音,很好听的。
她早上出城的时候,因为上山孔殷,没有多留意,故而忽视了。
殷雅璇扯着萧煜衣袖的手,骤的一松。
新下的雪很坚固,殷雅璇跪着的腿,膝盖入雪三分。
萧煜眯了眯眼,点点头,翻身上马。
茅舍中很暖,氛围中还能闻到一丝炭火的味道。
可迟瑶现在又去了哪儿呢?
殷雅璇原地站着,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。
莫非是……迟爷爷!
桌上放着一个空碗,碗中另有剩下的药渣,桌边放着一个火盆,盆中只剩下红色的炭灰。
殷雅璇站起来,轻拍了拍腿,腿上的雪三两下便被拍落。
“不会……返来?”殷雅璇不敢去想他话语中的含义。
萧煜双腿一夹马肚子,“驾!”
殷雅璇冷静磕了三个头。
萧煜心中叹了口气,眼睛看了看北方,又看了看殷雅璇,心中俄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感。
殷雅璇走到床边,手摸着被子,被下另有一丝余温。
“去哪儿?”
他们应当是在清算步队,貌似要分开了。
人走的时候并不长。
他的下巴上,有藐小的胡茬,但涓滴袒护不了他的漂亮。
牛大力转头看了看,重重叹了口气,承诺了。
厚重的铠甲,彻骨的冰冷。
她来晚了。
既然迟爷爷的墓在这里,那在茅舍住着的应是迟瑶无疑了。
第二日一早,殷雅璇早早便起了床。
雪停了,殷雅璇看着萧煜又跑了返来,马蹄溅起一片雪花。
墓碑是新的,上面用石头刻的陈迹很难辨认,殷雅璇认了半天赋认出是一个“迟”字。
踏着雪出门,踩着吱嘎声,雪花被风吹到脸颊上,当即便化了,冰冰冷凉的,殷雅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。
那股冷意从指尖传达到心底,殷雅璇俄然惊骇起来。
殷雅璇眼眶刹时潮湿了,她今后退了两步,渐渐跪了下来。
走了约莫一刻钟,殷雅璇看到前面有一个东西,像是一块石头。
可迟上面是甚么,她便看不见了,因为被雪挡住了。
她心中孔殷,跑得很快,嘴中呼出大片哈气,披着的大氅将周身的雪花卷得乱了轨迹,在空中高低翻飞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