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你个无子的妒妇,七出里犯了两条,还敢如许跟我说话,骄横猖獗,不敬不孝,我要休了你。”
鱼老太太心中熨帖极了,赶紧搂过令嫣,畅然道:“还是嫣姐儿会说话,小嘴跟抹了蜜似的,真就让你说对了,你父亲就要升迁了,方才我跟你伯娘正提及这事呢。”
这下,鱼老太太的神采可就不大好了,语气也变了,“你这是甚么意义?自生了令嫣,你就再没开过怀,十年都没生个儿子出来,无子还不肯纳妾,我送畴昔的人,也都被你想着体例打发了。你这是想让二房绝嗣,今后再从大房过继?做你的梦去,有我老婆子在一天,你二房就甭想这美事,还觉得是当年的风景!”
但是她娘亲是个朴重的,干脆回道:“伯娘放心,我们都是一样的设法,有我在的一天,也不会走过继的路的。”
鱼老太太不太对劲儿媳妇刚才所言,另有说话时不甚为意的语气,以及那高人一等的盛气。
“您是我伯娘,我是二房的媳妇,向来都没传闻过,哪家伯娘要休掉侄媳妇的,您跟我说说,这是凭甚么理?鱼家只要相公能休我。”
鱼老太太被气的脸孔狰狞,怒道:“他是我儿子,我让他休你,你就得下堂,你看他是听你的,还是听我的!”说完一口气都咽不下去。
“侄媳妇,你公爹和婆婆去的早,二房只剩你和嫣姐儿了,你名义上虽不是大房的人,却也是恒儿的老婆,我这个做伯娘的,也不能只顾本身这房的事,总要受着累,多提点你一些。”
“我再也不肯见她,今后再不准她过来!”鱼老太太严词回绝。
坐在鱼老太太左手边的仙颜妇人,不免赞道:“还是厉mm会教人,把我们四女人教诲的如此超卓, 瞧瞧这连续贯的行动,端庄得体, 赏心好看。”
严氏但笑不语,不置可否。
严氏赶紧上前帮着顺气,劝说道:“婆婆息怒,老爷才被皇上汲引,如果传出这些事,定是要有影响的。”
这话公然管用,鱼老太太顿时就不闷了,只是脸孔还是狰狞。
厉氏股子里的逆劲上涌,回道:“相公说过,我又不是不能生,只是胎运未到罢了,大房已无嫡子,二房如何也得先生个嫡子出来。”
“升任的修撰,将要参修《雍和会典》,虽只是从六品的官,但在翰林院里渐渐熬资格,今后像公爹普通,谋个从二品的翰林掌院学士,应当是不难的。”
“伯娘说的是。”
鱼老太太吭声道:“这翰林院是清贵,可如果做了殿阁大学士,那就金贵了,我听老头子说,皇上近年来,更减轻用六阁了,直逼六部呢。”
这时传来鱼令嫣柔婉的声音, “孙女给大奶奶存候,愿您万福安康,见过伯娘,祝您万事大吉。”
究竟是,刚才鱼令嫣出去时,重视到一旁佛龛里供着的送喜娘娘跟前,多上了一炷香,所谓来喜双供,内心便有了猜测。
厉氏牵着令嫣的手,疾步分开,一刻也不肯多待。
严氏解释道:“昨个儿皇上口头命令,只是这升迁的明旨还未下来。”
“别的我们临时不提,我只想问问你,筹算何时给你相公纳妾?”
鱼老太太也缓了脸,对四女人招招手,“嫣姐儿到我这儿来,你也坐下吧。”
叠手、按腰、弯腿、屈身、低头、浅笑, 这一套行动做的干脆利落,一气呵成, 挑不出一丝的错处。
厉氏心想那可不是,我家嫣姐儿就是最好的,谁都比不上。对劲劲儿虽冒上了脸,却也记得礼上来往,“姐姐谈笑了,在这盛京,那个不知姝姐儿知书达理,秀外慧中,都道我们鱼家老夫人和大夫人,不愧是王谢出身,教出来的女人就是出类拔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