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媛紧紧捏紧拳头,指甲扎到肉里,扎得好疼。
聂氏却连看都不再看她,对孙三娘子说:“烦劳三娘子给我家侄蜜斯看看,这孩仔细皮嫩肉的,哪禁得住那些狗东西的折腾。”
“你算甚么东西,不过是个陪嫁的滕妾,也敢带人欺负嫡蜜斯,来人,扶上五蜜斯,我们到大厅里等着三老爷,让三老爷劈面说说看,金家另有没有家教了!”
说完了,她就不再去看金媛,让杏雨搀扶着往宴息处门里走去。
宋秀珠紧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长嫂要去,妾身自是也要去的。”
早有小丫环飞奔着到望荷园里奉告了金媛,金媛传闻母亲被打,那里还能沉住气,带上木兰和王嬷嬷抢先一步赶到宴息处。
这一刻,宋秀珠只觉血往上涌,嫁进金家这么多年,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,聂氏真当这里是她东府了,竟然如此放肆。
聂氏闻言恶狠狠瞪了宋秀珠一眼,便对身边的几个婆子道:“走了,我们换个处所等着三老爷。”
难怪她那么平静,难怪她要往内里跑,还说是本身带人来打她。
虽说活力聂氏打了本身娘亲,但她从骨子里还是很怵头这位大伯母的。从小到大,每次见到大伯母,都是不苟谈笑,就连父亲也招惹不起的人,她更是不敢。
聂氏豪放地哈哈大笑,就像是听到甚么好笑的事:“宋姨娘若不嫌我身上有铜臭味,那就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小巧浅笑着说道,水润的双眸分外晶莹,小脸上带着笑意。
如何会这般刚巧的,孙三娘子来诊病倒也罢了,聂氏为何也来了?
那两个妇人一个是孙三娘子,另有一个竟是东府大太太聂氏!
金媛越看她越来气,竟然追上去脱手拽她。
聂氏和孙三娘子俄然呈现,屋里的人都是一时反应不过来,都有点发懵。这时只听小丫环杏雨大声喊道:“东府大太太、孙三娘子,您们快点救救五蜜斯啊!”
碧桐院的二等丫环莲香吓得小脸都白了,就是她领着这两位来的。她战战兢兢凑到宋秀珠身边:“宋太太,婢子说您去看五蜜斯了,请她们稍等,可她们一听就本身往这边来了,婢子只好和她们一起来......”
聂氏当着上高低下一干人,就在西府,她的地盘上,扇了她一记耳光!
站在门口的,是两个妇人连同四五个丫环婆子。
看到肩舆往这边走过来,金媛赶紧走出来,在四时冬青的甬道前等着,肩舆上的人被人搀扶着走过来,没等看清来人相貌,金媛便弯下身子施礼:“侄女给大伯母存候了。”
望荷园离宴息处并不太远,她到的时候,小巧和孙三娘子的肩舆还没有到。
小巧是用心的,明显早就看到她了,却用心在甬道边上兜个圈儿,捡着光芒不好的树荫走,这才让她看不清来人是谁,硬生生受了她一个大礼。
她又一指身边的一个丫环,道:“你去和内里的崽子们说一声,让他们到京司衙门找三老爷,就说府里出了天大的事,让他没甚么事就快些返来,我在这里等着他。”
跨院门外停着两副肩舆,宋秀珠恨得牙都疼了,聂氏好大的架子,来西府竟然带着肩舆,这么一段路也要让肩舆抬过来。
聂氏让小巧坐到此中一副肩舆上,又请孙三娘子坐了另一副,她斜睨了跟出院门的宋秀珠一眼,挖苦道:“宋姨娘还跟上一起去吗?”
宋秀珠的头嗡嗡直响,那里还听得进莲香在她耳边嘀咕。
本来她早就算准了聂氏会来,不对,或许这本来就是她和聂氏合演的一出戏,先是到老爷那边装不幸,再逼着本身过来清算她,这是她设下的骗局,而她宋秀珠竟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