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分开院子,跳下墙头,站到大门口,从怀里取出装在小瓷瓶里的浆糊,把一张写着吉屋出租的红纸贴到门前。
既然劝不动他。就只能将计就计。
只要看到门前贴着吉屋出租四个字,就表示留了讯息在屋里。
小巧轻车熟路,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便出了王府,她没有逗留。直奔浚仪街。
颜栩亲亲她的脸颊:“明天非五非十,没人来存候,你多睡一会儿,不消陪我早膳了。”
屋子里烧了地龙,本来已够和缓,可小巧身子畏寒,直到丫头们领来银霜碳,烧起火盆,她才从被窝里出来,对杏雨道:“你去把双喜叫来。”
想到石二,小巧又有些惭愧。为甚么被坑的老是师父?
她忘不了那次她跟踪颜栩的马车,亲眼看到他的侍卫就在离她不远处拿下一个刺客。
活了两世,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家侍卫脱手,那感受,唉,难怪里手们都以能进皇宫和王府偷东西为荣,能从那边走上一圈,带上几样玩艺,真是平生的荣光。
小巧从内里返来,身上带着冷气,被子里的汤婆子已经没了温度,她本能地紧靠在颜栩身边,他火力壮,身上就像个小火炉。
而她,连同绿荫轩里的那两位,连同全部王府的人,包含她既痛恨却又没法仳离的金家。都与他一荣皆荣,一耻皆耻。
见颜栩问她,小巧懊丧:“天冷,我懒得起来。”
可如果不请石二出马,谁晓得屋里睡着的阿谁会闯出多大的乱子。
早上她醒来时,发明本身竟像只八爪鱼一样紧抱着颜栩,颜栩正在看着她,目光暖和,没有了平时的冷峻。
这个小东西果然是太怕冷了,颜栩一边换衣,一边对红绡和红绣说:“在屋里再添个火盆。”
以是,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去肇事,他不是浅显人,他是糊口在天子眼皮底下的藩王。大武立朝上百年,到了他这一代才有亲王不就藩的说法,这太不普通了。
如何就能有人把儿子养成这个样呢。
活了两世,直到住进珏音雅居,她才有了有家的感受。她终究有家了,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她喜好的,他都给了她一个家,一个以她的名字定名的园子,一个连不好教唆的家生子都没有的后宅。他还给了母亲一份庄严,让她能安享余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