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卖身契,就不是主子。
她给王爷做御媵,生下的孩子也比婢生子们的职位要高上一头。
金禄媳妇带了四个小丫头,见了小巧,行了全礼,让小丫头们把手里捧的食盒递给杏雨,笑着说:“老太太亲身让府里的厨子做的点心,王妃可要尝尝。”
高嬷嬷正和两个小丫头说话,见施萍素带着翠侬返来,便让小丫头出去,关上屋门,问道:“府里要做春衫了,王妃可有说给您和东边那位各添置多少?”
高嬷嬷内心一动:“蜜斯,依您看来,王妃该不会是想把海棠给了王爷吧?”
小巧浅笑道:“二三月里有春宴,到时就把祖母接过来听戏,金禄嫂子要一起过来。”
施萍素看向炕桌,见和以往一样,都是江南口味的饭菜,红烧狮子头、素烧响铃、佛手白菜、莲蓬豆腐,一碟子扬州炒饭,点心是蟹粉锅贴儿。
施萍素沉默半晌,这才说:“乳娘向来没有跟我去过紫藤轩,你晓得吗?我每次在紫藤轩用午膳和点心,厨房里的那帮子人送过来的都是江南口味。”
见她东拉西扯,尽是阿谀,小巧就猜到这是金老太太让金禄媳妇来给她上眼药了。
小巧早就猜到他的心机,这也没错,换做是她也会如许,便暗里里叮咛海棠多多用心。
一一一一一
年也过完了,各部衙门也规复普通,你也该给王爷吹吹枕边风了,本年的盐引如何样,能拿到多少,全都看你了。你前次在府里将我一军,此次总要做点甚么。
见她送了点心,小巧松了口气,看来是没有出事。
小丫环抬了炕桌出去,摆了午膳。
小巧内心暗笑,俄然问道:“我前次归去时,听闻六mm受了点伤,身子不太好。元宵节时我让人送灯笼送汤圆,她们返来也没提及六mm的近况,我这内心一向惦记取,幸亏金禄嫂子来了,恰好问问你。”
金禄媳妇怔住,五姑奶奶这是又提前提了。
施萍素笑笑:“我好歹也是有诰封的。王妃自会遵循定制来的,这方面虐待不了。”
高嬷嬷气得把手里的帕子死死拧住:“这帮看人下菜碟的东西,眼睛长到头顶上了,我就不信她们不晓得,咱家蜜斯也在紫藤轩里用膳?海棠算个甚么东西,不过就是王妃陪嫁来的大丫头,还能高过咱家蜜斯吗?如果饭菜随了王妃倒也罢了,竟然要让蜜斯依着她的口味,难为蜜斯忍了这么久,要我说。这事要让王妃晓得。”
她便问道:“祖母身材可好?”
“好着呢好着呢,媳妇子还是头返来王府,可真是开了眼界,这皇家的气度就是不一样,归去说给老太太听听,她白叟家还不晓得该有多欢畅。”
施萍素沉默不语:“那又有何不成?海棠比王爷还要年长,自是分不了王妃的宠嬖,但却能留在王妃身边做梯己人。比起美景可强多了,除了她另有杏雨,乳娘别忘了,杏雨但是王妃的乳姐姐,翠侬私底下探听过,杏雨签的是投奔文书,不是卖身契。她哥现在就在前院当差,也没有卖身契。”
“唉,六女人是个命苦的,您也晓得,四老爷和四太太也顾不上她,二姑奶奶嫁得又远,她受点伤只是小事,可这内心愁闷着,又没人能说说话,这病到了现在还没好呢。”
高嬷嬷是她的乳娘,见她笑容浅浅,就晓得内心定是不太舒畅。便问道:“您去存候。但是受了委曲?”
待到把料子选出来,又算出大抵所需的布匹尺头,也到了晌午。
接着,金禄媳妇就又提及进府看到的景,说得口沫横飞的,实在论刮风景,睿王府是比不上金家西府的,只是更大一些,端方多了一些罢了。
高嬷嬷眉头微皱:“王妃是江南人,嬷嬷见过她和王爷用膳。菜肴也多是江南口味的,这也没甚么吧,你别多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