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老妪固然峻厉，但言谈举止甚有层次，不像是疯的，陈枫这才松了一口气，她道：“徐朱紫，您让我归去吧，这处所不是我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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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不要惶恐，这是景阳宫，处所偏僻，不过这也没有甚么，您今后多来几次也就熟谙了。”说话的是陶姑姑，她看着陈枫，已略显败坏的嘴角似笑非笑。
难怪连陶姑姑对她也甚是尊敬，这老妇竟然不是冷宫的。
景阳宫位于内廷东六宫的东北部，太祖年间，有妃子在此处吊死，从而后便无人居住。到了太宗年间，王淑妃便被软禁于此长达三十年，以后，这里便成了历代被废的后妃圈禁之地。是以景阳宫固然也属东六宫，却也是内宫的禁地，宫中女子谈转机变，避之不及，恐怕靠近一点便会惹上倒霉。
院子里种着几株冬青，可在这隆冬时分，倒是枝叶稀少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在揪着残留未几的叶子，嘴里嘟嘟哝哝，念念有辞。
方才走过穿堂，就传来一阵女子的喧华声，一名内侍跑过来，对徐妪道：“是安婆子和周婆子打起来了，安婆子抓了周婆子的脸。”
小宫女不是一小我，她还搀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。
“浮苏姑姑呢，花雕姑姑呢，我不要出来，我要走！”
徐妪又道：“太后仙去，程皇后宅心仁厚，让我闲暇时就来景阳宫看看，免得那些内侍们没个轻重。”
仁宗天子？靖文帝的父亲，曾经做了一年的太上皇。
她曾在宫中小住，是晓得景阳宫这个处所的。
陶姑姑的声音干枯晦涩，却带着宫中女子特有的倨傲。
说着，大扫帚抡畴昔，擦着女子陈旧的裙摆扫过，那女子不怒反笑，退后几步，把手里的冬青叶子扔畴昔：“扫得好，本宫赏。”
没等陈枫再说话，陶姑姑已经连拉带拽把陈枫带进了景阳宫。
陶姑姑见到她，恭敬地行了福礼，指着陈枫道：“这是睿王府的如夫人，过来见见世面的。”
贵妃？六夫人中位居第一的贵妃娘娘？
老妪的脸上是一道道的皱纹，便一双眸子倒是精亮。
陶姑姑边说边往前走，陈枫却感觉本身的腿像是灌了铅，生硬沉重。
这是讽刺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