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碧俄然哎哟一声,身子一矮,陈枫原是被她搀着,这时也跟着一个踉跄,她一声尖叫,幸亏被小碧的身子挡了一下,这才没有跌倒,勉强站住。
此时的西路是灯火透明,而中路这里却像是两个天下。
前次来时,陈枫曾对沿途古朴的石灯大加赞美,如许的石灯,浅显大户人家顶多有几盏充充门面,而睿王府里却到处可见。
但是她却嫁进了睿王府,虽是有品级的贵妾,可碰到金小巧这个妒妇,她除了抄经文便是做针线。
陈枫在内心悄悄骂了几句,扶着小碧,走过了垂花门。
这边还是银安殿,王爷不是每天升殿,也只要逢年过节才会来这里,不免会有些凄清,早晨也只要值夜的人,从这里走畴昔,快到桂花堂就会好一些,那边是王爷平常待的处所。
这里是垂花门,便有表里守门的,内里用的是婆子,而内里的则是十二三岁的小厮。
想到这里,陈枫不由得又想起颜栩。
珏音雅居的人不可,陈枫的抱石馆的人更是不可。
王爷的模样又长开了一些,眉清目朗,面貌是少有的漂亮,偏又长身玉立,超脱矗立,最喜好他眼神中那久居高位者才有的冷峻,而当他看向她的时候,这丝冷峻便消逝无踪,吵嘴清楚的眸子里老是带了一丝迷离,似是想要切磋她的内心深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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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她也记得,从这里到桂花堂要走两炷香的工夫。
陈枫想到这里,气得咬牙切齿,她给王爷把亵裤做好,便让小丫头到中路那边张望,待到得知昨晚王爷宿在中路,现在天从宫里返来也没去珏音雅居时,她便亲身过来了。
还好,跟她来的不是紫陶,紫陶自从被前院的几个婆子经验以后,变得怯懦如鼠,畏手畏脚,明天这类事,换做是紫陶,想来已经不住地劝她归去了。
是以与西路相通的垂花门平素里都是大门紧闭,中路的人不能随便来西路,哪怕是西路的外院也不可。而西路的女眷更不能随便收支中路。
她曾经来桂花堂侍疾,当时有固执拂尘提着灯笼的内侍在前面带路,不卑不亢,却又不失尊敬。
可此次却没有带路的人。
她已经垂花门外站了好久,小腿越来越疼,腰肢也发酸,她只能扶着跟她一起来的小丫头小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