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忍不住问道：“师父不考我吗？”
“真的？我现在能见见他吗？”
小巧静下心来，又开端心疼那枚冻石，双眼由冻石移到石二的手上。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手，以往石二都是戴着黑丝手套。
“嗯”，石二有些冷酷，没有问她练功的心得。
石二摇点头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，吃饱喝足，睡上一觉，不过是一知半解，就信心满满，这孩子倒也是好玩。
她的手里端着剔红花鸟纹果盘，内里是切成新月儿的秋梨，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环，一个手中捧了只描金朱漆攒盒，另一个则端了红木描金托盘，托盘里是四色点心，马蹄糕、枣泥糕、桂顺斋的脆麻花，另有一碟子蜜三刀。
小巧叹了口气，当师父的连骂人的话都是一样的，小时候秦玛丽也老是骂她是笨伯。想起秦玛丽，小巧忍不住又想起聂氏，她小声问道：“师父，您有没有被本身信赖的人操纵过呢，这小我一向都在帮你，对你很好，但是俄然有一天，你做了一件自作聪明的事，可却被她操纵了。”
他的手骨节清楚，如同上好瓷器，即便手里固执的是莹洁如玉的灯明冻，也涓滴没有减色。
好吧，算我多嘴。
浮苏娇笑：“小球还这么小，恰是长身材的时候，问他喜好吃甚么，他说每样都要，我就都给他端来了。小球啊，你渐渐吃，厨房里另有豌豆黄、炸牛奶、艾窝窝......”
“被人操纵偶然也是功德，或露巧或藏拙，如将计就计，他能操纵你，你也能够顺势去操纵他。”石二的声音淡淡的，带着几分疏离。他的人和他的声音一样，仿佛群岚暮影，看似很近，实则远不成及。
“师父，您前次传我的心法我归去练了。”
小二房和小三房走的是宦途，全都不会插手公中的买卖，让金政和金敏做买卖，还不如每年直接分给他们花红。以是不管是谁打理公中碎务，这两房人都不会有异意。
见她出去，小巧才坐起家子，对石二干笑：“嘿嘿，师母人挺好的，就是话多了点儿。”
她展开眼睛，石二还在聚精会神，小巧不想转动，悄悄地看着师父打磨印石。
已是暮秋，屋内还没有点起火龙，小巧睡了一会，冷意透过来，把她冻醒了。
但金春分歧，他一向都以为同是金老太爷的儿子，他获得的太少，再加上又有焦海和焦氏整日煽风燃烧，他想插上一脚，拿到南直隶的掌控权也不是不成能。
石二的目光终究从冻石上移开，抬起眼睛看向小巧：“那么浅近的入门功法，你还练不成吗？真是笨伯。”
他或许觉得仰仗焦海和李公公的干系，就能把持织造行，而这刚好就是金家在南直隶的命脉。
看到浮苏和两个丫环和黑漆镶螺钿的彭牙几摆得满满的，石二皱眉：“这是做甚么？”
但远在都城，对南直隶没有掌控权力的聂氏，为何要脱手对于金春一家呢？
在本日之前，她看到的只是西府里的恩恩仇怨，即便在老宅住了八年，也从没有留意过金家的明波暗涌。
石二摇点头，他还觉得小球会大哭一场，没想到这孩子吃完就睡，倒也费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