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两人还是头回一起来东府。大老爷金赦这几年醉心梵学,内里的买卖全都交给聂氏和两个嫡子。他在府里建了佛堂,每日就是诵经念佛。
小巧这才笑着见礼退出去,出门时,正碰到二堂兄金子焕,金子焕道:“见过聂林氏了,可还对劲?”
金子焕笑道:“难怪琅姐儿老是夸你,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,先前我还担忧你跳起脚来呢。”
陈氏闺名陈瑾,双十韶华,传闻小巧进府了,正在暖阁里等着。她穿件杏黄色素面妆花褙子,配着月白的挑线裙,乌黑的长发搀了近香髻,戴了两朵蜜蜡石簪花。
他欣然道:“为兄正有此意,现在天气还早,不如我们到大伯母那边讨顿饭吃。”
陈氏坐在炕桌前,看到小巧来了,起家拉她坐到大炕上,问道:“我还觉得你要过了中秋才来,都是亲戚,哪用这些礼数。”
金子焕大笑:“你这份气度连二堂兄也要甘拜下风,倒是二堂兄大惊小怪了。“
金子烽叮咛身边的小厮扶栏:“你去玉酒坊订上几坛玉梨白。让他们给东府送畴昔,快些去吧。”
小巧道:“跳出去又有何用,也不能掩了别人的嘴,再说有些事想遮也不遮不住,越是讳饰别人越是猎奇,还不如大风雅方摆在那边。”
金子烽也有此意,原是想借着中秋去送礼时和金子焰劈面伸谢,和缓两房日渐严峻的干系。他不是自视狷介的金敏,也不是妇人之见的宋秀珠,东府的人脉越来越广,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资本。
金子烽愣了愣,小巧倒像是与他靠近了。
小巧素知这位二哥最是萧洒,却又忠诚仁义,她莞尔:“二堂兄别自谦了,今后再有如许的事,你还是要奉告我一声,你在外头耳聪目明,别让我在家里两眼一争光。”
金子烽原是想探探小巧的心机。对于许家和顾家,她更看中哪一个,本身也好循序善诱。
金子焕打个哈哈:“那是我母亲的人,我不过是借花献佛,你要谢就谢我母亲去。”
小巧见他似是不想被人听了去,便随他来到庑廊下,廊下挂了几只铜鎏金掐丝珐琅鸟笼,内里养着画眉和芙蓉,叫声委宛悠长,动听轻脆。
小巧暗想,阿谁顾七蜜斯顾嫣然看上去有几分强势,倒也是个故意计的。算算日子,想来是那次她在金家西府初度见了本身,便就让人去探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