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儿承诺着去了。
拿到《回春杂记》,两人又去西配房的藏书屋,陆漫从书厨里拿出何洪写的四本册子交给姜展唯。
陆漫回过身把银票拿上,才去了卧房。银票又不扎手,他非得给,就只得勉为其难收着了。
陆漫没想到,姜展唯能如此开通和变通。这类不墨守陈规的聪明人,不管在甚么岗亭都能混得如鱼得水。另有那位谢老公爷,不知何方崇高,竟然能如此赞誉外祖他白叟家。
陆漫不加思考地说,“当然好了。”
姜展唯点头,又说道,“谢老公爷跟你外祖有旧,曾说过何太医医术高深,为人端刚朴重。那本医书既然他能一向留着,又传给你娘,定是承认孙洼的为人,承认他的医理。并且,何家的那位先人更是品性高洁之人,他冒死拿走了孙洼的手札,推许孙洼的医术,却没有把孙洼的成绩据为己有,清算成书仍然属名孙洼……我信得过何太医的医术,也信得过何家那位先人的品德,当然就更信他们推许的孙洼了。无妨用孙洼的体例为祖父治上一治,越快越好,不能把病再拖严峻了。”
红绫还想跟着奉侍,被柳芽叫去后罩房用饭了。
姜展唯先看了一阵装订《何氏汇经》的线绳,把黑盒翻开。黑盒里装着剪刀、线绳,小柴炭条,锥子,尺子,硫磺等东西,另有些东西陆漫底子不熟谙。
翻了翻这几本书,姜展唯乐了,取了《何氏汇经》同《回春杂记》细心比较了一番,说道,“这两本笔迹不异,字的大小不异,纸张色彩不异,新旧程度不异。把《回春杂记》中记录治离魂症的这五页纸取下,插入《何氏汇经》中,再重新装订成册,医治离魂症的医案就是何家先人的了。”
陆漫听姜展唯有这个本领,也是一阵心喜。还好前人不风俗写页数,不然想作假都难。想着先把那几页纸放入《何氏汇经》中,等用完了,再抽出重新放入《回春杂记》。从当代过来的陆漫但是极正视版权归属的。
陆漫点头应允。她又不是傻子!
饭后,姜展唯让丫头泡了一杯大红袍,等茶水微凉,他就一手端着茶水,一手拿着阿谁黑漆描金盒子,和陆漫一起去了西厢。陆漫又给绿绫使了个眼色,让她站在西厢门口,不让人靠近。
陆漫有些镇静。有了这货的支撑,很多事就好办多了。
姜展唯欢畅,面有忧色,还喝了两杯酒。
姜展唯脸上有了动容,说道,“把《回春杂记》和那位先人的手札拿来给我看看,也许有体例。”
她说的是实话,那么多医书中,也有外祖何晃留下的几册手札,密密麻麻记叙了很多碰到的医学案例,困难,记得非常详确详确。外祖只要何氏一个女儿,临死之前把这些书交给女儿保管,是不想这些医学宝典毁之一旦。她感觉,何晃必然是个做事当真勤恳,酷爱医学奇迹的人。他被砍头,十有八九也是被冤枉的。
姜展唯如有所思地问,“那位清算《回春杂记》的先人,他还留有其他手迹吗?”
陆漫接过线绳,跟《何氏汇经》上的线绳比较一番,点点头,抿嘴笑起来,“不错,固然色彩不是非常像,但也有7、八分类似。”
他低声叮咛桃儿道,“去外书房找柳青,把书案里的阿谁黑漆描金盒子拿来,再拿一两大红袍,我有急用。”
他用剪刀剪下一截线绳,再把线绳泡进茶水里。又把那块小炭条扑灭,等它烧了小半刻钟,吹灭火苗。大抵一刻钟后,把线绳取出,看看色彩,又放进茶水泡了半刻钟,才取出,挤干,拿到烛火上烤。
陆漫的神采也好了几分,就是忍酒忍得难受。她很想要点酒喝,可又没敢。姜展唯的嘴不是普通的臭,若看出她馋酒,还不晓得会如何损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