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漫笑了。的确,现在她已经没有住在深宅大院,与人来往比之前自在多了。
付太医笑道,“三奶奶不是分炊另过了吗?如有事,三奶奶可去下官的家里。下官如有困难,也会去府上叨扰。”还把家庭住址奉告了陆漫。
比及大奶奶母子几人来了,她交给长公主两张贴子。腊月二十三,也就是后天,是安国公鲁太夫人七十大寿。安国公位高权重,颇得皇上倚重,鲁太夫人跟长公主干系又好,以是长公主必定会去。
姜展魁和姜玖一下跳下炕,奔了出去。陆漫也下了炕,摸摸狂跳的心脏,走出侧屋。
普通的寿宴二夫人不会去凑热烈,但传闻贵女们做诗请她去当评委,她也点头承诺。
厨房里的食材很齐备,乃至还养了几只鸡。厨娘敏捷地杀了一只鸡,炒了一个蒜苗香干腊肉,一个虾仁豆芽,一个四喜丸子,一个炝白菘,又煮了一大碗鸡肉馅的馄饨。
陆漫笑道,“三爷快去洗漱,再上炕和缓和缓,我去给你筹办酒菜。”
来到厅屋,姜展唯已经进了门,带出去一股凉意和冷风。
陆漫走到门外,还能听到姜展魁的说话声,以及姜玖又笑又叫的声音。
王嬷嬷从速跑回卧房,抱着陆漫的大氅跑出来,给陆漫披上。抱怨道,“三奶奶,可别凉着了。”
第二天早晨,陆漫几人一吃过晚餐,就挤在一堆说着话。天空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,暴风吼怒的声音屋里听得清清楚楚。几人挤在一起,感觉都暖到内心去了。
付、王两太医从速给长公主作揖伸谢,告别分开。
鲁八女人是都城驰名的才女,开了一个诗社,那天她们会为鲁太夫人大寿做诗添彩,想请姜二夫人去当评委。
长公主也晓得她的设法。点头同意,说道,“展唯不在家,阿谁家只要你一个成年主子,事多……”一提姜展唯,她的脸上又堆满笑容,“那孩子,都快过年了,如何还没返来呢?”
陆漫已经分府另过,成了旁枝。若长公主接到一张贴子,普通只会带没分炊的儿媳或孙媳去,不成能再带分炊另过的陆漫。
长公主了然了,对陆慢说道,“那就去吧。给她把评脉,再摸摸胎位正不正……”意义是去干大夫的活,不无能接生婆的活。
三夫人笑道,“传闻,鲁太夫人的孙媳妇鲁六奶奶快生孩子了,鲁六奶奶又跟谢大奶奶的娘家有亲……”
姜展唯已经沐浴完,披垂着头发,穿戴紫色棉袍坐在东侧屋的炕上,小兄妹倚在他的怀里。
此时的姜展唯格外不一样,少了昔日的冷峻阴霾,脸上堆满笑意,眉眼弯弯的,竟然还很阳光。
姜玖嘟嘴说道,“不晚,再坐一会。”
他内里穿戴戎装,内里披着玄色披风,一手拿着马鞭,一手拎了个陆漫设想的绿色背包。他把头上的风帽抹下,眉毛成了红色,脸颊鼻子被北风刮得通红。
大奶奶从速笑着承诺。又说,送贴子的婆子专门说了,鲁太夫人还特别请姜二夫人必然要赏光。
陆漫有些莫名其妙。她见过一次鲁太夫人,很慈爱也很夺目的老太太。姜展唯只是一个分炊另过的四品武官,她仿佛当不起人家如此专门对待。
陆漫笑着承诺。姜展唯专门说过,给朱门大族里的人看病,要听长公主的定见。既然长公主感觉能去,她就去吧。
再次回到上房,陆漫的表情已经平复下来。
陆漫很舍不得他们。在她的内心,他们已经成了跟她朝夕相处的同事。特别是付太医,说是她的徒弟也不为过。
世人又谈笑一阵,二夫人、三夫人、大奶奶等人就走了。而陆漫和姜玖要陪老驸马,一向呆到中午初才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