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丫环绿蓉忍不住为主子抱不平:“奴婢瞧那贱蹄子是装病装上瘾了!”
王锦锦看得心疼。
封建社会的封建女子,即便是内宅的当家主母又如何?丈夫要去别的房里睡,她还得笑容盈盈的相送,不能妒忌,不能抱怨,不然便犯了七出之条。
明眼人都晓得如何回事,这卧病的遁辞,本就是后宅妇人争宠的惯用手腕。只是王锦锦如许童言无忌的问出来,让她不好答复。
方才那梦境,是她永久不能摆脱的遗憾。
但,不管在甚么处所,有钱就能处理大部分的费事。本身现在悄悄敛财,若王家真待不下去了,她抱着银子跑路便是!
王锦锦楞了一下,忙摆出一副笑容,喊道:“爹爹!”
刘氏撩起珠帘,笑问:“二爷,你在和明珠儿说甚么呢?”
她找不到话说,看天气不早,便对身边的丫环小巧叮咛道:“去,筹办热水,把二爷的浴桶搬去耳房……”
王听兰密切的拉着王锦锦双手,柳眉微蹙:“听你落水,可把我心疼坏了。周姨娘昨日病的严峻,床都下不得,不然我早就来看望你。”她回身对本身的丫环道,“青萍,把我做的桂花糕、萝卜酥拿来给五女人尝尝。”
实在的让她分不清。
这世道,没一门技术坐吃山空也不可。王锦锦本就是护士出身,懂点儿药理,估计现在去学中医也不难,改天便去王文业的书房找几本医书看看;或者攒钱开铺子,甚么卖米面的、卖布匹的……早早为本身做筹算,也是未雨绸缪了。
王锦锦失声惊叫,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惭愧如潮流摧枯拉朽,她蓦地坐起,瞪大了双眼,泪流满面。
王文业又揉了揉王锦锦的头发,朝刘氏点了点头,便回身拜别。
她睡不着,是因为压在心底的事情太多了。
她一张容长脸,鬓边垂着两绺耳发,十七八岁,样貌并不不算绝佳。可站在紫竹身边,辞吐举止,轻而易举把紫竹给比了下去。
此时天方才亮,王锦锦也睡不着,蓝烟便唤丫环来,服侍她洗漱。
“……是。”
王听兰幽幽一叹:“也不是甚么大病,前些日子气候几次,不谨慎染了风寒。”
待凤梧拜别,刘氏便让丫环扶着,款款步入正屋,还没走近,就听父女两个笑的欢畅。
蓝烟听到动静,忙撩开床帘子,惊奇的问:“五女人,你这是如何了?”
两姐妹有一搭没一塔的说了会儿闲话,王锦锦也顺口扣问了一下周姨娘的病情:“兰姐姐,周姨娘她到底是得了甚么病?好些了吗?”
凤梧没想到刘氏连这件事都晓得,游移半晌,将银子拢入袖中。
刘氏见女儿直勾勾的盯着她,那圆溜溜的眸子里竟有几分怜悯,但细看之下,又不复存在了。
王听兰难堪的笑了笑。
王锦锦不动声色的打量凤梧,这位王家职位最高的大丫环。
同是丫环,紫竹就小家子气多了。
刘氏见她收了银子,放心多了。这些年她一向明里暗里的皋牢老太太身边的人,可那些人一个个都闭得像蚌壳,此次好不轻易找到机遇,刘氏怎能放过?一块碎银子未几很多,恰好让凤梧顺顺铛铛收下。
她抬手抵着眉心,非常倦怠。
凤梧心下震惊刘氏脱手风雅,平常打赏下人一吊钱算多了,她竟取出一块碎银。
这类脾气诡异的哥哥,王锦锦可不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