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块甜糕都在他口中,这要如何还?难不成还……
荷包是用妆花缎做的,在绰约灯影下泛着一层水华般的光芒,里头的碎银被取走后,就只剩一些面额大小不等的银票,显得轻飘飘,闲逛中散出一股淡淡的幽暖甜香。
看吧,又在调戏他了。
“呐,你的荷包。”
“如何了?”云烈转头,眼眸略垂,对上她的目光。
像骤雨前的蜻蜓在湖面轻跃,不管不顾地荡起湖心圈圈波纹后,就扑腾着翅膀,头也不归去地飞走了。
“哦,”云烈点点头,迷惑地拿起手中的荷包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那这是做甚么?”
心虚又惭愧的罗翠微忍不住眼眶发烫,半垂粉颊,满面赧然发红。
“诶,我不……”
云烈闻言略垂了面庞,严厉当真地打量起手中那盏小胖鱼灯。
待车厢内的二人坐定后,车夫抖了缰绳轻叱一声,马车缓缓驶向昭王府。
见对座的云烈伸脱手将荷包递来,罗翠浅笑笑接过,顺手系回本身的腰间。
罗翠微越想越难过,越想越不安,眼眶发酸,鼻头也发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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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烈将头撇向一边,握了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。
发觉他蓦地的别扭,罗翠微俄然想起方才小二那声“夫人”,赶快悄悄退了半步,重新将目光转向店内高悬的各式灯盏。
以他开府王爵之尊,面对布衣出身的罗翠微,即便是两边以朋友的身份订交,他的自称也不该是“我”。
两人本来隔了约摸一臂的间隔,现在她再倾些过来,裙摆也随之轻曳着靠了过来。
这泪是为着面前心中沉重的郁结,与甜糕倒是半点不相干。
跟在他们身后热忱先容的店小二机警得很,立即回身捧出一盏一样的小鱼灯,恭敬地递到云烈的手中。
云烈思疑本身面上烫得能煎蛋。
云烈本来正坐在铺子里的茶几旁等她,一见她的身影重新呈现在花灯铺子门口,便马上起家迎上去,“要帮你拿吗?”
可他不但自称“我”,字里行间的态度也亲和随便,没有半点居高临下的模样。
罗翠微将他带到一旁,从本身的荷包中取出几粒碎银后,缓慢地将荷包塞到他手中:“早上出门时,我mm让给她买些百果糕归去,恰好前头不远的巷子里就有,我买好就返来找你,很快的。”
云烈微蹙的眉间有一丝不解:“过年时,需求这么……童趣?”
见她面上有泪珠,他顿时也慌了:“同你闹、闹着玩的,不是真的说你吃独食……你别哭啊!阿谁,整盒、整盒都归你行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