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着“凡事留一线”的原则,见对方服软,罗翠微也没再穷追猛打,神采稍缓。

徐砚神情丕变,冠玉般的面上再撑不住东风和暖的模样,乌黑眸底里有思路起伏。

但这毕竟是两姐妹之间的家事,她并不想在这里闹给外人看笑话,以是只能先冷脸以对地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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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徐砚,还只是徐家种植的继任者之一;而我,是京中首富之家的实际掌事人。

她是在罗淮命悬一线之际接下家主令,单独扛起“京中首富”大旗的罗家掌事人;而他,只是在父辈束缚与种植之下的徐家二公子。

罗翠微涓滴没有拖泥带水的意义,直白得很。

回房后她是又火大又委曲,竟就莫名其妙地哭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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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连偌大的罗家都撑住了,自就有本领过好我这平生,要你操心?”罗翠微淡淡挑眉,嘲笑轻哂,“即便我当真不利到眼瞎看错人,离了罗家又惨遭丢弃,只要你好生运营屏城那边的茶丝买卖,我如何也不至于一无统统。”

这些年她虽不与徐砚来往,却并不表示她对此人一无所知。

罗翠贞殷勤地替长姐带路,将她领到房门口:“姐,这一间就是你的,我方才替你看过了,窗外头有你喜好的……”

哪怕她于商事上并无惊才绝艳的成绩,哪怕罗家眼下略显颓势,可罗家在她手中大抵无恙地撑过了整整四年,没有像世人本来觉得的那般当场倒下。

“可如果……”

罗翠微直视着他那切磋的目光,安然一笑:“我生母,姓司。”

悄悄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。

“打住啊,”罗翠微美眸大张, 悄悄拍了拍桌沿, “徐家伯伯与我父亲甚么友情,那是他俩的事,与你有甚么干系?与我又有甚么干系?少在我面前拿着鸡毛适时箭。”

“三年前你偷挪了家中货款,单独去团山脚下的屏城囤茶、丝;第一次盘点时没经历,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,几乎投了细沙江他杀;是团山司家的人施以援手,又替你另寻了货源,并用两百金作本添股,才让你及时补上亏空,还小赚了一笔,可对?”

“人都说你徐砚端和慎重、进退有度, ‘交浅不便言深’的事理你不懂吗?”

“甚么意义?”徐砚品着她的言外之意,面色渐凝。

“我是招赘还是出嫁,是掌家主令或是拱手相让, 这都是我罗家的家事, 轮得上你一个姓徐的指手画脚?你是不是感觉本身年长我一岁,就很有资格教我做人了?”

竟是云烈的声音。

“有劳了,”罗翠微淡声打断她,“你也早些回房歇着吧。”

而备选的那几名徐家后辈又并非扶不上墙的那种,这就让他必须有未雨绸缪之心。

“徐二, 虽我只是暂代, 可毕竟是掌着京西罗家家主令的人,在端庄场面上与你父亲都可平起平坐。你是打哪儿来的底气,咄咄逼人地对我‘谆谆教诲’?”

红唇扬起冷嘲笑弧,水眸寒凉,不怒自威。

夕照金晖之下,柔嫩纤长的墨睫在他下眼睑处打出浅而和顺的影,衬着白净脸颊上新浮起的红云―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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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类对陌生人的客气与冷酷,让罗翠贞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。

她并不筹算与徐砚深谈本身的私事。

因着罗翠微的决计躲避,徐砚与她已近十年没有正面打过交道。

“这事和你没干系,”罗翠微打断他,“至于屏城的事,那纯是个偶合,我本来没筹算让你晓得。既然本日话都说穿了,你我心中各自稀有就行。”

先前哭了好久,她的眼睛发肿,一说话就有较着的鼻音。

她的音量并不大, 可娇辣辣的嗓音里却自带一份盛气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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