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翠微倒是个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,当即轻恼地捏了小拳头,正色道:“既殿下不信,多说也无益,明日我自备食材到府上来当着殿下的面再做一回!”
“殿下您这眼神不对啊!”罗翠微含笑佯怒,眼角眉梢俱是娇俏恼意,“这真是我亲手做的!”
罗翠微怔了怔,赶快双手接过那香囊收好,又慎重地向他执了谢礼。
但经此一事,他不得不谨慎的思疑,这个看似偶然遗落的香囊也在罗翠微的打算当中。
老总管趋近几步,向云烈秉道:“那罗家女人来了,说是想面见殿下。”
“不必拘礼,”云烈随便挥挥手,独自走到她面前,将那枚香囊递给她,“这是你昨日落下的。”
不过,毕竟是他亲口允了她每日前来取紫背葵叶子,出尔反尔的事他倒也做不出来。考虑过后,他便交代老总管陈安,今后罗翠微每日来时,不必通传给他,由陈安按礼数自行号召便可。
云烈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反手一巴掌按在他脑门大将他推远,口中对老总管道:“不见。她要紫背葵叶子,让她本身拿走就是了。”
太奸滑了,防不堪防啊。
所谓“一复生,二回熟”,友情嘛,多见几次老是能成的。
“昨日那花瓶,对殿下来讲或许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,可于我倒是拯救之恩,原是如何谢都不为过的。可金银俗物毕竟冒昧,怕殿下难堪不肯收,我便亲手做了些小点心,戋戋薄礼,还请殿下不要推让。”
“有你甚么事?一边去。”云烈抬起脚后跟就踢了他一脚,皱着眉头想了半晌。
罗翠微有些赧然地垂脸笑笑,又抬开端当真地望着他,弥补道,“早上做好的,这会儿都凉了,吃之前要先上屉热一热才行,里头是肉馅儿。”
他眉头皱地更紧,“带她到正殿等着。”
云烈傻眼地望着她的背影,心中悔怨至极。
可他现在看着长姐怠倦的笑容,心中不免难过。若不是家中碰到难处,长姐也不必如许费经心机去靠近昭王套友情。
云烈面色更黑三分:“你也不怕撑死。”
“王八蛋!你是筹算一口气吃完是吗?!”云烈怒而拍桌。
云烈先折身去了书房,将罗翠微昨日遗落的阿谁香囊拿了,这才往正殿去。
熊孝义的安慰并未消弭云烈心中的烦躁不安,在没搞清楚罗翠微真正的诡计之前,他实在是寝食难安……
不甘孤单地熊孝义又一次凑上来,怪声笑道:“哟,豪杰救美?”
哦,阿谁御赐花瓶。
云烈强压下满心道不明的烦躁,行动不算和顺地接过那盒子,当着她的面就将那盒子揭开。
熊孝义一起跟前跟后地问个没完,可云烈半个字都不肯流露,这让熊孝义更加猎奇,干脆一起跟到了正殿。
昭王一开端连罗家的拜帖都不肯收,现在却已到了不得不容忍他姐几次三番登堂入室的境地,情势对罗家来讲的确一片大好。
他姐这迂回靠近的体例虽看似低劣笨拙,可效果明显。
方才他就在正殿的中庭,罗翠微从厅中出来时他打量了几眼,以后又听云烈说了昨日的颠末,现在天然能明白云烈为何烦躁。
“这年底端,各地的掌柜都要连续返来交账,还不敷你忙啊?”罗翠浅笑笑,强打起精力站起来,扭头捏了捏他的脸,“明日我让颜洁跟着我去就是了,你该做甚么做甚么。”
若她借着报答昨日花瓶之事奉上大笔金银或贵重财物,他是不管如何也不会收的。毕竟整件事越想越蹊跷,他便是再缺钱也不会傻得往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鬼的坑里跳。
她没对云烈扯谎话,那些团子真是司厨在旁指导着她亲手做的。不但几近被剁成汁的荠菜,连肉馅儿都是她亲手剁的,可把她给累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