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国公府发了请柬,前来插手的人络绎不断。他们多数是被苏锦萝吸引来的,毕竟她跟定都城内名誉第一的静南王绑在一处,想不惹人重视都难。
“不平稳?甚么事呀?”苏锦萝歪头。
十八,确切不小了。要不是苏珍怀才名在外,差的瞧不上,高的配不上,也不至于拖这么久。
“女人,香香在您的雪帽里。”
吴国公和国公夫人去的早,只留下一双孤儿寡女,房茹温和房元木。
“恰是因为如许,我们大女人才不算高嫁。并且奴婢传闻,四皇子的事仿佛有隐情,说不准要昭雪呢。”
“静南王虽是个闲散王爷,但好歹是当今陛下的胞弟,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。我们大女人的身份,是配不上的。就是女人您……也得衡量衡量。”
“啊?”
苏珍怀穿了一件黄绫袄裙,梳垂髻,戴玉簪。温婉却不高耸,也不显老气,应当是经心打扮过的。
“……你一个小丫环,那里听来的这些私密?”
“奴婢还传闻,老太太属意文国公府的至公子,方淼。”
“哦。”未发觉到苏清瑜的心境,苏锦萝点头,乖乖吃糕点。
腊月廿八,是苏锦萝的生辰,亦是苏宝怀的生辰。
苏锦萝一手举着一块糕点,吃的满嘴都是糕点屑。
归正此人又没说甚么时候亲,她只要好好躲着,此人还能把她从被褥里头揪出来?
房茹柔呐呐道:“嫂嫂,吃茶。”
“奴婢听服侍老太太的大丫环易桃说的。大女人过了年就十八了,可不小了。虽说至公子与二公子都还未结婚,但大女人可拖不得,总得先把婚事给订下来。”
“对了,本日方表妹如何没来?”
张氏不晓得,可理国公府内的人都清楚,苏锦萝惯是苏清瑜的掌上珠,苏清瑜就隔了一扇围屏,这张氏真真是……没脑筋。
“但是大姐不是对静南王成心吗?”托腮从嫁妆匣子里取出一支珍珠白玉簪,苏锦萝插进圆髻里。
“皇家的事,莫要多问。”
……
酒酣香浓,氛围热烈。不远处的戏台子上正在唱戏,请的是定都城的名角,咿咿呀呀的委宛逶迤,透过沁冷溯风显出一片热烈场景。
“女人,香香那么小,如何能够蹦到您的雪帽里。您路上碰到人了?”
苏锦萝眼观鼻,鼻观心的吃动手里加了乳酪的杏仁茶,小嘴边糊了一圈奶渍。
房元木人如其名,是个木讷性子,但对亲妹子房茹柔倒是极好的。不过自房元木娶了张氏后,就被管的跟只缩头乌龟一样,连妹子都护不住。
说话的是吴国公府家新进的大媳妇,张氏。她身边坐着吴国公府家的小女儿,房茹柔。在听到张氏的话时,房茹柔面露惊奇,想开口,却又非常畏眸色锋利的张氏,毕竟闭紧了嘴。
“玉珠儿,我晓得了。”苏锦萝坐在打扮台前,猛地一把将梳篦拍在台上。“阿谁伪君子就是为了让别人来折腾死我,才做出对我千好万好的模样,如许他就能借刀杀人。”
“……你从哪听来的?”怪不得请了这么多青年才俊。
世人没接话,连苏珍怀都冷了脸。
真是好毒啊!
张媛冷哼一声,非常嫌弃这个跟房元木一样木讷的房茹柔。
处理完人生大事的苏锦萝撑着下颚坐在绣墩上,细想后道:“唔……碰到了。”
“大哥,你如何来了?”苏锦萝欣喜的翻开食盒,只见里头摆置着各式百般的糕点甜羹,喷香扑鼻。
情势比人强,苏锦萝作为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,在恶权势面前低下了头。
现在苏容瑜跟方淼来往过密,对理国公府来讲可不是一个好兆头。不过也不失为一步险棋,毕竟繁华险中求,方淼如许的人,复起是迟早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