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萝萝是在害臊吗?你小时候,可都是我帮你洗的澡。”
张氏本来是不信的,但是李枝菱出身明白后,先是李老爷入狱,后又是药房铺子被烧,这统统都在明示着不承平。
“嗯。”李枝菱心生不忍,点了点头。
晚间,李枝菱睡的是苏清瑜的床。
“是李老爷的事吧。”
“来,我瞧瞧,鞋袜都湿了。”苏清瑜蹲在地上,筹办给李枝菱脱鞋袜。
“菱姐儿是理国公府的嫡生女,即便你们留得她一时,还能留得一世?不若换些无益的前提。细心想想,理国公府能给的起的,必定不会鄙吝。”
李枝菱到的时候,院子里头灯火透明,就仿佛晓得她要来一样。
老太太坐在罗汉塌上,抹着眼泪,哭的双眸通红,但却并未说话。
“女人,天寒,归去安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李枝菱微红了眼眶,她将脸埋进靠枕里,潮湿的泪珠子尽数被缎面的靠枕接收。
李枝菱不自禁又红了脸。他这大哥长了一双非常风情的桃花眼,如许专注瞧着她的时候,她真是有点抵挡不住。
很快,很快就能归去了。
“但是我……”
张氏这五次三番的跪,可要折菱姐儿的寿。
苏清瑜抚了抚李枝菱的小脑袋,指尖滑过那头顺滑青丝,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。
“是啊。”李枝菱用力点了点小脑袋。“大哥能不能帮帮父亲?”
“老祖宗,先前菱姐儿是咱李家的女儿,不相干。可她现在是理国公府的姐儿,那里能比的。”
“菱姐儿,是我李府对不住你。”老太太攥着李枝菱的手,一个劲的点头。
“烫不烫?”苏清瑜一脸满足的抬头看向李枝菱。
李枝菱浑身一震,不成置信的瞪圆了一双眼。她抖着唇瓣,面色煞白。“父亲……”
李枝菱蹙眉,小小的脸纠结在一起。“若,若大哥能帮父亲的话,我就随大哥回理国公府……”
李老爷深决计识到权势压人这句话的含义,但他也认识到了权势的美好。
……
本日苏清瑜要出发回定都城,李枝菱没瞧见人,起家后便带着玉珠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。
前日上香,李枝菱推说身子乏累,没去。张氏单独一人上山,恰逢慧空大师闭关,她抽了签文未解,昨日慧空大师出关,解了签文,差小沙弥送来,特地叮咛,此八字相克太冲,若想承平,必然要好好的送归去。
苏清瑜蹲下身子,替李枝菱掖好被角。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人。从清秀的眉毛到小巧的蜂鼻,再到粉嫩菱唇。
“用的是桂花香油吗?”
……
张氏偏头,不与李枝菱对视。
李枝菱散着青丝,纤细的身子陷在里头,更衬得整小我小巧了几分。
李枝菱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甚么话来。
红木脚盆里盛着温水,上头飘浮玫瑰花瓣,风干的玫瑰花吸饱了水垂垂舒缓开,粘在李枝菱凝脂般的肌肤上,更显玉色。
“大哥,我来寻你,是有事想找你帮手。”
“……不必赶返来了,”李枝菱抬头感喟,晶莹溯雪飘簌而落,粘在她脸上,冻的人一个颤抖。“我回理国公府去。”说完这句话,李枝菱只觉内心空落落的就像是被打穿了一个洞。
商贾户,即便是捐了官职,碰到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也只能任人宰割。
本来有个大哥,真的很好。
苏清瑜当即展颜,那双桃花眼上翘,流光四溢的迸收回光彩。她这大哥,长的真是都雅,她如何就没有这么都雅呢?
祭奠大典期近,他跟静南王都不能再迟误了。
细细替李枝菱洗完脚,苏清瑜用帕子帮她擦干,然后套上罗袜棉鞋,帮她垫了一个脚炉。
“老祖宗……”李枝菱一步一顿的往老太太面前走去,瓷白小脸上滚落泪珠,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衣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