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素锦的话，倒是给了太子殿下不小的启迪。”程衍抬起下巴，目光微凝，眉宇间漫上一股光阴厚重的沧桑，“我毕竟是看着寒清这个孩子长大的，现在又把女儿嫁给了他，不到万不得已，老臣也不想舍弃掉这枚棋子。”
“老臣想，他做出挑选的那一日，就是燕王府大难临头之时。
“程大人此去屠灵司，可有从岑风那边密查到些甚么？”
他说到此处停顿半晌，仿佛成心留给太子思虑的空间，见他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这才持续道：“屠灵司握着这件案子太久，却并无停顿，也是时候该让权了。只要寒清进了大理寺，我与萧复另有些老友情，到时候，不管我们想做甚么，也不消像现在如许瞻前顾后，碍手碍脚。”
“殿下稍安勿躁，事情还没有我们设想的那么糟糕。顾晨和方何年一死，这件事的线索就算断了，他们就是想查，也无从查起。”程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家来，眸色渐深，“老臣担忧的是时候拖得越久，会生出越多变数，为制止夜长梦多，看来只要请大理寺寺卿萧复出面，向陛下发起要人了。”
或者说，是他想通报给那些故意人的弦外之音。
“程大人这番话确切有理，但是岑风又岂会等闲放人？”太子目色凝重地撇了撇嘴，“何况程大人别忘了，撤除岑风，三弟才是最大的阻力。”
“凡事都不能掉以轻心，谨慎一些才气确保万无一失。”程衍瞟了太子一眼，眼中的责备之色稍纵即逝，“你我二人身份惹眼，这件案子，我们表示得越没兴趣越好，不闻不问，才是最明智的挑选。”
见程衍双眸微闭，只是听着却不答话，便站起家来踱到他面前持续道：“就如程大人家的令媛所说，顾寒清是念及旧情之人，以是即便心中痛苦，也不肯意去对于三弟，只要现在有一样更首要的东西遭到威胁，他才会在手足之情和如许东西之间做出弃取。”
他夙来是记仇之人，上回他亲身出面邀顾寒清和谈，却遭到礼遇无功而返，因此一向对此事挟恨在心。现在看在顾寒清另有操纵代价，加上顾及程衍的面子，才闷声忍耐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