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话刚问出口，她就在内心狠狠抽了本身两个大耳刮子。
“我们......”
见顾寒清眸色渐深，脸上闪现出一丝难堪之色，正要试着开口，程金枝心念一动，仓猝调转话题道：“对了，明天就是除夕了，还好你已经规复明净，免除了监狱之灾，我还在担忧，如果你在屠灵司里守岁迎新，那多倒霉啊。”
她自恃不堪酒力，可这马奶酒喝来却少有酒精的那股辛辣之感，本来担忧本身万一喝醉会在顾寒清面前说出甚么胡话，现在见一杯下肚也无甚感受，便放宽了心。
顾寒清见程金枝说的有模有样，不由莞尔一笑，随即放动手中的酒蛊将双手置于膝上，容色寂然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殿下对你很好，看到你和殿下花开并蒂，琴瑟和鸣，我也很欢畅。”
直到整碗水都给洒洁净了，她这才谨慎翼翼地放下瓷碗，双手合十沉默了数秒，在深吸一口气以后，方缓缓展开了眼睛。
“我向来都未曾喝过马奶，只听人说又酸又涩，没想到这变成了酒，竟然会这么好喝。”
“那屠灵司里不晓得死过多少人，你以戴罪之身被抓出来，现在好不轻易从那种阴暗不祥的处所出来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，当然应当拂尘洗尘。都说观音娘娘手中的净水瓶能够普渡世人，洗涤众生，我看寺庙里那些老衲人也老是依例照搬，对那些前来祷告的人倾泻净水。”
顾寒清眸色微转，看了一眼身边的程金枝，仿佛有些难堪。
顾寒清俄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，却让程金枝心头一颤，目光不自发地凝固在顾寒清清俊的脸颊上，却见他以手掩面，捧起酒蛊饮了一口，恰好遮住了现在眉宇间的神情。
程金枝说着眸子一转，在四周张望了几眼以后，俄然一拍桌子站起家来跑得没了踪迹。待她再返来时，手上已经多了一碗净水和一根近似于柳条的树枝。
恍忽间，像是回到了畴前那段长久，却花好月圆的光阴。
“三叔伯？他如何来了？”
程素锦抿了抿嘴，轻声细语道：“我本来不想打搅你们，只是你的三叔伯从泉州来了，现在正在正堂的客堂等你呢，你还是先去看看吧。”
夸姣的少女，翩跹的少年，让贰心中追思之余，不由更加黯然。
“降妖除魔，恶灵退散……”
“好啊，那就劳烦你这位程师太替我撤除倒霉，望来年能够无灾无难，事事顺昌。”
“这是前些日子从关外送来的马奶酒，也是积年来边塞诸国进贡给朝廷的贡品，在如许的骨气里将其用小火烘培，加热饮用最能驱寒舒筋，活血健胃。”
程金枝忙不觉得意地说着，待顾寒清和程素锦拜别，她却俄然像是俄然间落空了统统兴趣，低头沮丧地坐了下来。
程金枝抬开端来欣然一笑，又连着尝了几口，很快就将酒蛊喝了个底朝天。
“好了，搞定。”
见那小厮已经走远，程素锦调转神采，下巴一扬，继而快步地朝着程金枝和顾寒清走去。
“嗯，好香啊。”
“你快去吧，你阿谁叔伯如何说也是长辈，大老远地从泉州过来，可不能怠慢了他白叟家。”
“你喜好就好。”顾寒清捧着酒蛊温谈笑道，“在塞外有句老话叫“马逐水草，人仰潼酪”，这类酒在塞外都是待人接客的最高的礼遇。你我好久未曾相聚，我也不晓得该如何做接待，只能略备薄酒，聊解微肠了。”
程金枝一挥水袖将双手负在身后，朝着顾寒清挤了挤眼睛。
“说接待多生分啊，我们之间还客气甚么？”程金枝笑吟吟地一摆手，“再说这但是当今圣上才喝的贡品，也没见他白叟家犒赏过谁，殿下平时也不沾水酒，我此番能尝到已是幸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