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么?”
见程金枝点头,他刚想迈开步子筹办拜别,眸子一闪,又俄然停下了脚步。
“殿下不在,人家如何睡得着嘛?”
拖家带口的程家人,终究在天亮之前打道回府。
程金枝一愣,回想起之前初度入宫时所产生的险事,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嘴唇,朝高珩万般奉迎地挤出了一个笑容。
她低头沮丧地歪着头,俄然像是认识到了甚么,不甘心肠一拊掌。
这一不留意就会被人背后插刀,腹背受敌,一不谨慎就会深陷险境乃至丢了性命,比起她畴前在程府的日子,实在是要惊险刺激多了。
而望着程金枝这副故作楚楚不幸的模样,高珩轻扬嘴角,无法一笑,口中却果断地吐出了两个字。
“就是我二姐他们啊。”程金枝定了定神当真道,“你说玉引山庄那些人是如何做到把他们移到别处,又滴水不漏地追杀到王府来的?我们从漱玉阁回到王府也才一个多时候,成果他们后脚就到了,阿谁徐如烟,还挺有一套的。”
“真的啊?”程金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,脸上尽是猎奇之色,“看来那间密室前面公然别有洞天,真想晓得那条密道到底通向哪儿?”
“对了,提及来也快到岁末端,前几日我进宫时,母妃提到本年想让我带你去宫中守岁。”
这眼神,也别提有多销魂了。
程金枝本倚着石桥在看水池里重生的鱼苗,一听高珩这么说,便立时转过身接过了话头。
听到程金枝用“旧情复燃”这个成语,高珩的脸上略略地闪过几道黑线,随即摆正了神采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静观其变吧。不过,我一向感觉有点奇特,程衍昨晚来王府时,为何如此肯定是我们在背后抓了人?”
程金枝拿开高珩的手,故作嫌弃地努了努嘴,眸色一转,随之收起了脸上的调侃之色。
“唉,我还觉得能够临时喘口气了呢。”程金枝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视线,“也不晓得阿谁老头是不是真的把我们当作拯救仇人,他和太子始终沆瀣一气了这么多年,现在儿子也找返来了,他真的会因为太子的弃车保帅之举,就和他分裂嘛?”
“程金枝,都累了一天一夜了,如何还不回房去歇息?”
“他竟然敢当着你的面直接问人在那边,必定是把握了甚么线索。”
“他们何止是不省油的灯啊。这两小我的存在,的确就是在为祸人间啊。”
“提及这个,明天我大姐的反应也很奇特。”程金枝如有所思地抿起了嘴,“固然我晓得她一心想把罪恶推在我身上,但是你不感觉,她有点…有点…”
“不对,早晓得我们就应当把阿谁胖小子给藏起来的,只要让这老头真觉得本身儿子挂了,那他和太子之间才会没有卷土重来的能够。不然,他们随时有能够旧情复燃啊。”
“不过另有一件事,我也感觉挺奇特的。”
“阿谁老头,一会儿也会去上朝吧?”
她只是惊骇身边这几个为数未几被她所正视的人,会俄然有一天遭受不测,或是离她远去。
高珩望了一眼天涯火红的云霞,抬手整了整衣冠。
程金枝一愣,不知是脑筋那里搭错了筋,还是因为好久没有戏弄高珩,一时候心血来潮。只见她俄然满脸委曲地回过身来,双手一合十,用撒娇般的语气朝高珩眨了眨眼睛。
但程金枝之以是这么想,并非她怯懦怯懦,贪恐怕死。
程金枝用手肘抵着下巴无法地垮下肩膀,直直地叹了一口长气。
“阿谁...我能不能...考虑一下?”
“你发热了?”高珩微一蹙眉,抬手覆在程金枝的额头上,“要不要我去请太医给你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