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?有甚么事吗?”
“别胡说,有你这位贤浑家在宫中帮衬,替我摒挡家事,本宫很放心。至于朝堂之事,说了你也一定懂,就不要跟着操心了。”
这个年,确切是不太好过。
“可你应当晓得本宫现在的处境。”
“殿下,臣妾有件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父皇现在把我关在这儿,说好听了是面壁思过,说刺耳了就是思疑我与刑部天牢那件案子有关。你晓得外头现在有多少人在捂着嘴偷笑吗?特别是阿谁高珩,此次不但毫发未伤,还抢了父皇本来指派于我的差事,你叫我如何甘心,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”
“往年皆由你卖力购置礼品,父皇和母后都很对劲,本年也照你的意义办吧。”
一听到太子妃竟会猝然提到程金枝,太子神采顿改,本来不觉得然的眸子顷刻变得幽深阴暗,仓猝诘问道:“燕王妃如何了?快说。”
“你我之间不消如此顾虑繁多,有甚么事就说吧。”
太子说着,又将视野转向了放在几案的那份朱红信笺上,抬手拿过。在大略地扫了一眼以后,便将其递还给了太子妃。
“晋王府的耳目?”
见太子并无见怪之意,只是焦急扣问,太子妃的容色也跟着平和很多,缓缓将头抬了起来。
太子妃收拢裙角踮起脚尖,谨慎翼翼地跨过地上的残渣,走到太子身边欠身见礼,轻柔地说了一句。
一眼望去,满地皆是瓷器琉璃的碎片和倾斜翻倒的玉雕铜樽,就连几案上的卷轴书画也都混乱地散落四周,像是方才经历过一场残暴的肃杀和血洗。
“本宫现在除了活力,还能做甚么。”
听到太子妃这番话,太子转过身来谛视着一脸忧心的老婆,声音也不由变得温和了很多。
“甚么?你说燕王妃?”
只不过是仅闻杀气,不见血光罢了。
本说春节将至,辞旧迎新,应是件万象更新的丧事,只不过他上有周帝的警告压着,内里又要为刑部的事担惊受怕。
太子妃说着哈腰在太子身边坐下,抬起玉手覆上了他的肩膀,字句诚心。
“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新春将至,臣妾已经制定好呈送给父皇和母后的礼单,想请太子殿下过目。”
太子妃说完便低下头去,仿佛有些惊骇本身擅作主张,会遭到太子的责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