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锦语毕，握起拳头重重地垂在了柔嫩的绒毯上，蓦地进步了音量。
“锦儿，你稍安勿躁，我这话还没说完呢。”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凶险之色，容色安静，“但是你说，如果你爹最宝贝的儿子因为程金枝而丧命，到时候，她恨程金枝都来不及，还会动帮手燕王的心机吗？”
“口信送到了吗？”
“哼，她从小就是个扫把星，没想到分开了程家，还是阴魂不散，命还真够硬的。燕王殿下娶了她，莫非不怕折寿吗？”
程素锦一听张氏的话，那双本来黯然的眸子立时明灭着亮光。
“好，那就再等等吧，归正这夜还长着呢。”张氏目光一凛，随即叮咛道，“你下去吧，去药房把煎好的药给大少爷端畴昔，必然要看着他喝完，我一会儿会畴昔瞧他的。”
“何况有一点能够必定的是，此事若单单只是玉引山庄所为，他们不是甚么亲善之辈，这时候还不放人，必定是不会再放了。如果是程金枝干的，她那么恨我们程家，更不会放过这个打击程家的好机遇。以是啊，只是不幸了你二妹和小弟，不管如何，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。”
“娘，本来你早就有对策了？”她欣然一笑，转而又面露愁色道，“可现在这统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，倘若最后不是程金枝在背后教唆的，人不是她绑的，那我们也无计可施啊。”
”不可！”程素锦闻言不由冲动道：“如果让这个死丫头踩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，那还不如让女儿一头撞死的好。”
张氏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，脸上固然挂着几分伤感之色，可眼中却笑意盈盈，看得让人周身都不由升起一阵寒意。
但是，张氏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。
式微居内，张氏将吃了几口银耳雪莲羹的递给一旁的侍女，拿出帕子轻拭嘴角，一双夺目锋利的眸子落在了贴身婢女秋华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