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了丫环们,柳氏歪着身子坐在床边,轻声问背对她而躺的儿媳妇:“公主是不是想霆生了?”
景宜也笑了,最后看眼那棵小树,她握紧长.枪,回身去别处练习。
“真不舒畅,还是内心难受?”柳氏切磋地问,如果儿媳妇真病了,那必定得请太医来看看,如果因为儿子进山练武想得慌,那她就去安慰安慰。
让儿媳妇起来用饭,柳氏先走了。
越想越担忧。
淳哥儿嚷嚷着堆雪人,萧霆坐在窗前,目光却投向了远处。景宜出门时只带了两身冬袍,连件大髦都没带,这冰天雪地的,她会不会着凉?人在山里,她有处所住吗?吃甚么?
但他确切不能再只顾本身肆意妄为了,景宜不心疼他,亲娘还在。
“霆生有出息,娘只心疼你。”柳氏顺顺儿媳妇头发,苦笑道,“他们爷们每天忙着大事,苦了我们牵肠挂肚的,但这都是没体例的事。熬到本日,淳哥儿才五岁,我要照顾他,还得操心你大哥二哥的婚事,倒没多少闲心再想你公爹,不过刚结婚的时候,我一想他想得难受了,就给他做衣裳,有空就缝几针,做好了,他下次离家一起带上。”
再说霆生,他没学武时,几近没出过远门,每天迟早能看到人,可每天看到有啥用?看到他我就来气。现在他肯长进,娘特别欣喜,宁肯他学成枪法南征北讨,当个青史留名的大将军,也不想他整天招猫逗狗,一事无成。”
儿媳妇想通了,柳氏松了口气,笑道:“好啊,霆生腊月才返来,那就做件冬袍吧,嗯,这半年他个子必定猛窜,我让人去找件你大哥的旧衣裳来,霆生身板像你大哥。”
院子里俄然传来淳哥儿镇静的喊叫,“三嫂,三嫂,下雪了!”
饭后他践约去柳氏那边学针线。
“娘,我女红不好,您教我做衣裳吧,我们一块儿打发时候。”在母亲怀里赖了半晌,萧霆撑坐起来,耷拉着脑袋道。当了女人,不能出去找乐子,他必须找点事打发时候,至于衣服做好了景宜是否承情,先不管。
世上竟有如此神乎其技,她震惊冷傲,但她更想,早日贯穿这神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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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低低地跟儿媳妇说她的旧事,“我十五岁嫁给你公爹,结婚三个月,他去了疆场,等他返来,你大哥都会爬了。怀你二哥时,我差点难产,你公爹又不在家……生了四次,只要生霆生时他在中间守着……”
如果不是景宜,他必定还在气母亲。
萧霆还在被窝里躺着,听到亲娘来了,他仍然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