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想坐上龙椅,起首要有颗争夺帝位的心,徐广现在做的,就是在外孙半子心中埋下一颗种子,他这边缓缓图之,外孙半子内心的种子也会渐渐抽芽,直到长成参天大树。
景宜微微深思,尝试答:“二十年内南疆应无战事,百姓都很欢乐,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。”
太后苦笑,沉默很久,才展开眼睛,不带任何豪情地看着延庆帝:“你送哪个公主去和亲,都无异于在我的心头割肉。我不管你送谁,我尽管一件事,此去草原,你把她们姐妹三个都带上,除非到了必须奉告她们的时候,我不准你提早传出风声。”
一刻钟后,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高地上,七月的秋风不冷不热,劈面吹来甚是舒爽。徐广负手站在一棵槐树下,俯瞰那一片营帐,渐渐的,他抬起视线,眺望都城,“霆生,回城路上,你从百姓口中都听到了甚么?”
没过量久,宫里旨意便下来了,玄月月朔,延庆帝将携三位公主亲赴草原。旨意上没提和亲,但统统臣子都晓得是如何回事。
“百姓都夸你,那些将士如何说?”徐广无需她答复,朝营帐扬扬下巴,又问。
萧霆赶在她开口前俯身,一下一下地抚她眉毛,看进她眼睛道:“说好的,你去哪,我去哪。”
景宜从命。
“没事。”景宜将大事藏在心底,脸上云淡风轻,叮咛萧霆:“明早外公会伶仃进城,你随外公走吧。”除了外公与师兄胡武,军中无人晓得萧霆的真正身份,但明早要面圣,萧霆这模样,怕是逃不过延庆帝的眼睛。
萧霆对那些没兴趣,只叫她早点返来。
都城有两位王爷,皇孙都有了,除了谋逆,景宜想不到其他体例。她没想过夺位,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,她不想萧家受她扳连,更不想外公一时打动选错路,落得个身败名裂。自古谋逆者,鲜少有好了局。
徐广仿佛晓得外孙半子的来意般,笑道:“我们去内里逛逛?”营帐这边分歧适说话。
景宜单膝跪地,抱拳直言道:“臣承蒙皇上与太后宠嬖,自小与几位公主了解,臣宁肯带兵出征匈奴,也不肯任何一名公主沦落到匈奴蛮人之手。”
景宜下认识点头,这两点,她多少猜到了。
想到那景象,太后悲从中来,忍不住落了泪。
萧霆如获珍宝,藏好两样东西,窃喜地回了将军府,舒舒畅服泡了个热水澡。
萧御的声音刚落,户部尚书出列,朗声道:“皇上,吉利手中握有三十万匈奴雄师,兵强马健,乌渠归拢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,论气力远远不敷与吉利对抗。臣倒感觉,吉利是看我大周痛击大理,不敢再小觑朝廷,故诚恳和亲交好,以是和亲之策可行。然,吉利过于傲慢,他聘请皇上与诸位公主同去赴宴,清楚是想亲身在公主内里遴选,我大周公主岂可容他轻视?臣觉得,按长幼之序,派二公主和亲便是了。”
徐广摸着胡子笑,“关于你的。”
翌日景宜风风景光地接管帝王亲迎,萧霆随徐广从北城门绕路进城,先去看望外祖母。
贯穿了外公的深意,景宜心中大骇,莫非外公想让她……
看着跪在面前的半子,延庆帝嘴角闪现一丝嘲笑,半子的意义,莫非他同意和亲,就成了心狠手辣,罔顾公主们的了局吗?
看出她懂了,徐广重重地拍了拍外孙半子肩膀,目光一点一点转为冰冷:“他害我失了一儿一女,害我损了一名爱徒,害我膝下无子香火无继,若非不想徐家几百年的忠君名声毁于我手,我早已亲手告结束别性命!”
像是晓得她的迷惑,徐广对着都城的方向幽幽道:“我让你杀了战俘,企图有三。其一,南疆将士灭亡大半,最恨大理,你杀了战俘,可得南疆军心。其二,大理弹丸之地竟敢放肆犯我国疆,你杀了战俘,可震慑大理,让他们晓得大周有位驸马爷是他们惹不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