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人间的事都是公允的,有失必有得,有得必有失,得得失失此消彼长,总会达到一个均衡,以是凡事要看开些,还是那句话,放下执念,便得安闲。”
翻开门,并不见普贤的影。
我微微一笑,道:“好东西天然要与人分享才是。”
因而,我安静道:“贫僧乃是削发之人,尘凡上的事早在剪断三千烦恼丝之时就已与我无关了。”
我不觉得然,点头淡笑道:“不是不怕,是信赖,我信赖您不会治我的罪,因为您是千古难遇的一代明主。固然您手上的性命很多,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并且我信赖您赋性良善,不会滥杀无辜。何况,您现在是在佛门之地,您坐在此处,已是坏了端方了。”
美髯公握紧双拳,微眯了双目,很久,俄然哈哈大笑道:“有胆色,好!合我情意!方丈真乃寡人知己啊!”
普贤一听,刚放松的面庞立时一僵,“那您如何说?”
听到了必定的答复,普贤如释重负。
闻听此言,他脸上的神情较着有些失落,明显我的答复不是他想听到的。
内里云板声起,我对他笑笑,说:“走吧,该用饭了。”
“您猜到了?”普贤惊骇的看着我,手不自发地抓皱了衣角。
“甚么时候晓得的?”
“没说,但我猜到了。”
我合掌见礼,“不敢当。”
美髯公面带忧色道:“没想到能遭到方丈如此抬爱,竟肯把这么贵重的茶叶拿出来与我分享,不盛幸运。只是不知方丈您因何独独高看于我呢?”
我淡然道:“无他,我是削发之人,再好的东西于我也是身外之物,没甚么好迷恋的,更何况‘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图’,让它物尽其用岂不美哉?”
我点头。
美髯公的眉头蹙在了一起,连连点头叹道:“可惜啊,可惜。”
那人听了,猛的昂首看我,暴露了惊诧之色,”方丈,您晓得?”
美髯公也不言谢,深思半晌才抬眸问我:“您为甚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走了。”
他的发起在我料想当中,并不让我打动惊奇,只是他能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,倒真是利落得让我喜好。只可惜,我的事永久只与我有关,我不能过量的搅在这世俗当中,去窜改甚么。
美髯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轻视,微微点头。
美髯公深思很久,叹道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本日有幸与方丈畅谈,真是痛快,相见恨晚呐!”
我双手合十,“相互,相互。”
过了一会儿,普贤才从一书架前面走了出来,警戒的眼神看着我,口中慑慑道:“他走了?”
我嗅了一口茶香,安然道:“曹操塌前捉刀之人的故事想必您传闻过吧?”
他躲起来了。长年的流亡生涯已让他杯弓蛇影,他并不信赖我,也能够说,他谁都不信。
“本来如此。”美髯公恍然大悟,拿起茶杯细细地察看内里的茶汤,非常珍惜的模样,就象手里捧着块宝。看了半天,才抿了一口,连说:“嗯,好喝。”
我看逗他逗得也差未几了,便正色道:“施主心火太旺,普通的药物都过分刚猛,副感化较大,虽可去您的心火,却同时也伤了您的身。而此茶奇就奇在去心火的同时又能均衡您体内的阴阳,对您的身材大有好处。”
“方才,方才摸您脉时,感遭到您骨相独特,方知。”
“进!”我喊了一声。
不过,我虽是削发之人,但也能了解您的难处,想您高高在上,虽看起来忠心者颇多,但真能解您情意者又能有几人?正所谓高处不堪寒,说的恐怕就是您这类感受吧?
哎,统统就是命啊,不成强求。
“铛铛当”,内里传来了拍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