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敬告殿下:洞庭郡郡师不过两万,三十多年未历战事,兵甲早弛。秦军若大肆攻我,臣不知青阳城可否守到王卒来援。”景骅终究违礼打量了熊荆的脸庞,虽是孩童,可国容庄严,不成轻辱。他持续道:“然若夏邑、彭城不失,尚可出兵重夺青阳。”
“恰是。”寺人点头,或许晓得景骅的身份,他脸上用力挤出些笑容。“此时殿下已去正寝向大王存候,奉侍大王吃完早餐便会回东宫措置事件。本日将军是第一名觐见。”
百越断发、东夷凿齿、濮人编发、三苗髽首、羌人括领。楚国治下各民族浩繁,‘抚有蛮夷,以属诸夏’绝非自夸之词。熊荆作为今后的楚王,治下民族的装潢风俗还是服膺在心的。
“父王命景将军急赴郢都,这一起劳累了。”熊荆和声慰劳。
“将军,面见王大子,是否去剑?”陪景骅前来的除了随身仆人,另有裨将砺风,两人上身都穿一具玄色皮甲,腰悬佩剑,尽显威武。
“洞庭郡乃我楚国联络南海(广东)、雒越(广西)、夜郎、滇国之要道,若楚秦交兵,青阳是否可死守?若能死守,又能守几个月?军国要事,子骅请直言。”被熊荆打断,景骅有些错愕,他此时才晓得熊荆不是本身能够乱来的。
“两位将军免礼。”熊荆不动声色,清脆童音奇特的显得沉稳。
“谢殿下相询。臣受大王之命,未有劳累之苦。”景骅目光还是不敢过熊荆胸口,对熊荆的慰劳唯空首报答,恭恭敬敬中找不到半分失礼之处。
中间站着的葛正要叱呵他无礼,熊荆挥手拦住,不觉得意笑问道:“将军是苗人?”
“足……殿下是要臣亲述此两事?”景骅终究还是改足下为殿下,语气非常诧异。边郡军情和城防新策,这可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懂的。
“臣景骅/砺风拜见大子殿下。”拜席并不远,景骅和砺风身着半甲也不碍膜拜,一入中廷便趋步上前顿首。武将毕竟是武将,阵容气场完整盖过普通的大夫、仆臣,一句话说完,中廷里尽是覆信、轰轰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