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说了句想茹素食,良庖们便在配料高低足了心机。
“不就是两间铺子吗?想要你们就——”
可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,苏晏竟然不在竹屋!
她俄然记起慕汲桑在马车上所说的话,赶快问道:“老太太是荥阳的?”
“此事倒是能够移船就岸。对了,去趟荥阳最快需求多长时候?”
可代价两间米铺和一间货贸市场的菜肴,她还从没做过,岂不让人手抖?
“主子说话,有你插嘴的份吗?”
呵呵,除了你们,怕是也没人会来打搅了吧?
粉衣女子已换了身行头,看上去比下午还要婀娜招摇,正对着安遥和慕汲桑打趣呢。
“放心,明日中午,我必然赶返来,你拖住时候!等我!”
粉衣女子与那大嫂对看一眼,两人都有些难堪,眼神浮动,继而转头细语,看得出来,并不肯放弃这个可贵的机遇。
合着是存了这个心机呀!
上官烨笑道:“无碍,二位该如何做就如何做,千万不要有压力。”
再看慕汲桑,也难掩严峻之色。
两人说完便朝门外走去,身后的厨子们则捧着夸大的大盘,亦步亦趋。
“我模糊闻声你们要赌我二人做的吃食,老夫人可否吃得下去?是吗?”
此话一出,安遥顿时如闻雷击。
“你曲解了,我偶然干与。只是这赌局嘛,有输就有赢!如何能只要单边有筹马呢?如果我们做的菜肴,老夫人吃下去了,那又如何?”
粉衣女子不依不饶:“好呀,我本日要你们竖着出去,横着出去!”作势就要喊人。
“好!”慕汲桑已经利落替上官烨应下,说完方觉不当,用胳膊碰了碰上官烨,道:“上官公子言下之意呢?”
上官烨赶紧安抚慕汲桑,对方这才将手松开。
“呦!大嫂,我们菜都快上齐了,如何有人还在这儿发楞呢?”
“或许老太太不是在说“行呀”,而是在念叨故乡的名字,想回故乡再看一眼。”
上官烨当即拦下她,痛斥:“这二位良庖可都是春日宴的主厨!是长公主千挑万选,选出来的!就是在殿下那儿也说得上话,切莫在此丢人!”
“又是你?”粉衣女子态度暖和了很多,可还是难掩眉间愠怒。
安遥只得悻悻赶回上官府中,这一来一回,天都快黑了。
“老爷纵有万贯家财,名誉震天,可最后竟只能看着繁忙了一辈子的母亲挨饿拜别,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呐!”
官宦人家偶然会购置一些产业,如地步、房舍、古玩书画、金银金饰等,也有善于投资之人,会盘下米铺、茶铺之类的,做做小买卖。
那嬷嬷赶紧接话,“找了!这京都城里能请得动的神医,都请了个遍,连宫里都前后赐了好几个太医过来呢!可大师伙都说老夫人年纪大了,已到了天寿之时,劝我们不如让老夫人最后再吃口热乎的,也好无憾而去。
“你不会真的想去吧?别说扛着那老太太去了,就是我们本身来回一趟,也获得明天早晨了!”
“好了,都是曲解一场,公主府与我们上官府渊源颇深,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——自家人不熟谙自家人了嘛!二位贵厨请出来制膳吧,我们在外守着,包管不会再让人打搅二位了。”
如此看来,自觉做菜也是徒然,安遥当即决定让慕汲桑留下来甄选食材,本身则向上官府借了匹马车,快马加鞭,赶去了城外。
两人看得目瞪口呆,这是……给病危之人吃的吗?
半晌,那锋利的女声又响了起来:“空说无凭,既要卖力,就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。”
安遐想了想,对慕汲桑道:“那你留在这儿制膳,我去趟荥阳就回!”
货贸市场的代价可不比两间米铺小,安遥心中微怔,两人既然敢拿货贸市场来豪赌,想必老夫人已很难吃得进东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