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透过格扇窗隙间的绢纱,模糊可窥后殿景象。
如许,既背刺了五皇子,太子也能顺理成章领受国事,可谓一石二鸟!
“胡说!那不过是以讹传讹!”
太子明显深谙这点,他俄然嘲笑起来,“呵,吴恙叛变,楚贵妃作为他的姐姐,竟还能面色不改,盛饰陪饮,公然贤惠至极呀。”
安遥迷惑之际,只听太子又道:“父皇为五弟之事所气,乃至龙体抱恙,实在不宜操心国事,还是让儿臣为您分忧吧!”
难怪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从他斩杀萱贵妃那刻起,便没想过满身而退。
都说太子赵追极其良孝,在父皇面前连喷嚏都能生生忍下。
“半个月前那回或许是讹传,这回倒是真逼真切有飞信为证!”
“哦?这宫里何时添了位中宫之主吗?”太子语气骄易,言讽对方僭越,不配训戒东宫,他身边的悍兵顿时笑作一片。
女人面如纸色,衬得胸前赤色殷红可怖,竟然是萱贵妃!
从夏周所居的内宫别苑而来,刚好绕行至承德殿火线,眼下最快的体例便是由后庭侧门直入。
话没说完,圣上就咳了起来。
艳绝后宫的如花美人,现在却似离茎之花,正快速残落……
“殿下!玉玺不见了!”
此番进宫是太子最后的机遇,即便失策,也要将相争多年的敌手拉下高位!
本来屯于陵山的兵力,因着吴恙叛变一事,已告急驰援北境,即便遣飞鸽去追,一去一回也要光阴,难明燃眉之急。
虽看不见说话之人,但安遥还是辨出了楚贵妃的声音。
安遥被夏周王后的贴身侍女玉扇姑姑挡在了身后,手足又束有铃铛,不便挪动,只能透过局促的视角去瞧——
本来太子早已知悉五皇子与萱贵妃间的含混干系,这回进宫便是借了此番由头。
只要盖上圣印,这事便成了。
太子手上握有八千青龙军,而圣上这边的守城兵、联防营、禁卫和衙兵等尽数算上也不过其半数。
侍女靠近王后,轻声问道:“我们要脱手吗?”
“太子既已抓得五皇子的把柄,何必还要冒死闯宫呢?”
看着宫婢脚旁滚落的犀角琉璃盏,安遥猜想太子闯宫之时,圣上或许正在承德殿中与几位妃嫔欢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