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着温热的火堆,身心也垂垂暖了起来,安遥烘烤着被淋湿的外套,望着火光回想这几日产生的事情。
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天然洞窟,洞内不大,狼藉漫衍着岩石和杂草。
“烤好啦,可惜没锅,不然还能炖个新奇的菇汤。呐,你先拼集着尝尝。”安遥给本身留了少量,将剩下的十足递到那人面前。
安遥刚到庄子就被使去浣洗一大堆衣物,庄子里没有水井,得去河边锤洗,好不轻易将过了水的湿衣扛回庄里,又被塞了个大竹篓,赶上山来捡拾柴火。庄子里的管事就像得了密令似的,软硬不吃,铁了心要让她脱层皮,现在也只能盼着婵儿那边统统顺利了。
那樵夫嘴角微扬,“举手之劳,你还是本身留着吧。”说完便歪身消逝在了洞口的灌木之间。
对方一边拍打身上的雨水,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:“哦,适值看到你的篓子,就顺道捡返来了。对了,我还打了只野兔,一块儿吃吧?”说完从柴间取出一只耷拉着脑袋的灰色兔子,盘坐在火堆前,取出小刀拾掇起来,雨水在他的鬓角会聚如丝,滴答而下。
兔肉酥香而有嚼劲,既透着木枝的暗香,又饱含山珍的美味儿,一口下去滋味绵长,那香菇和野菜更是鲜嫩非常,一入口就底子停不下来,忍不住连尝了好几口,一起的风尘仆仆也在现在被刹时治愈。
樵夫用胳膊扫开石板上的碎石,将安遥放下,低头检察她右脚的伤势。
“谋生本就没有贵贱之分,居庙堂之高也好,处灶房之深也罢,只要倾泻至心将事情做好了,就都是了不得的活计。”他不知想到了甚么,笑容微敛,深叹了口气,“再说,那么多将士浴血捐躯,求得不就是厨香飘万户吗?”
正想着,对方忽道:“忍一下。”话音未落,脚踝顿时被人钳住一旋,收回咔吱闷响,可嗷叫一声以后,疼痛竟褪去很多,安遥试着转了转脚踝,竟然能动了,心说真是荣幸,本来对方竟是个大夫,忙谢道:“多谢大夫!”
“我可不是甚么大夫,只是山间砍柴的闲人,刚才只是替你简朴复了位,下山后再去寻个真正的大夫瞧瞧吧。”说完回身拾了些未被淋湿的木枝,在洞内生起火来。
这话如闪电般刹时击中了安遥,想不到连面前这个初识的樵夫都懂,朝夕相伴三年的人竟会不知。
不一会儿,烤肉大要就滋滋冒油,安遥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,内里装的是昨夜配制的八珍粉,由八样山珍研磨而成,原是用来吊鲜汤的,现在先拿来应应急吧。
她曾经是……可厥后养母离世,江蓠又不喜她抛头露面,便蜜语甘言骗她关掉了饭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