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嬷嬷赶紧答道:“二爷打发人来讲,让家里别去迎了,到时候看着那边路好走就往那边返来。”
如果周严也倒在广南,她还能去那里再寻一个又有兵权,又无子嗣的将军来嫁!
自决定要去潭州以后,又接连收到了好几个动静,这些动静来自于护国公府设在荆湖南路、广南东路的贩马、采收茶叶点,固然比不得朝廷一驿一换的急脚替,却也是漏夜进京,每个稍大的县州都有替代脚力,是以只比桂州、广州过来的急脚替晚了几日罢了。
她略有些绝望地看了一眼女儿,却又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如果周严打退了交趾,挟平邦之功回朝,想要再拿捏他怕是更难。
拿着这些日子的邸报,和着南边送过来的线报,赵老夫人倒是大抵有了底。
这一次广南战事败退得这么快,十有八九任务都在刘彝头上。
田太后呵叱道:“甚么时候了,你还想着这个!”
田太后也不疑有他,道:“连日大雨,桂州已经多日没有消息,上一回说是沦亡,昨日收到广州的奏报,又说只是被围,广南……一群蠹禄!”
周秦一字一句地读动手头的线报,忍不住问道:“都说张谦卧床不起,他正值丁壮,随军又有太医,没事理连得的甚么病都不清楚啊!现在桂州暂由刘彝接办,不晓得这刘彝是怎生个脾气,扛不扛得住……”
入目是外头一片翠绿的院落,隔着万水千山,一点也看不到南边的环境。
赵珠赶紧问道:“竟已到了如此境地了吗?”
与此同时,护国公府内也在会商着北国战事。
周严去广南,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一心惦记婚事的女儿总比一心惦记皇位的女儿来得敬爱。
周秦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赵老夫人一辈子都与战事作伴,军事方面比起浅显的将帅更加超卓。她对着面前摊开的舆图,又细心看了看荆南、广州到桂州的间隔,细心策画了下,道:“桂州城坚粮足,又有锐卒三千,只要将领不发昏招,守上个三五个月不成题目,只是不晓得张谦现在究竟如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