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烦意乱地坐在窗边,望着院子里的花草发楞。
过了那一会的震惊,周延之倒是缓了过来,有了心机转头一想,如何也安静不下来。
她叹了口气,转过甚去,不看那一片月月红,把脸对着另一处。
赵老夫人自嘲地笑了笑。
孟嬷嬷一向在旁服侍,倒是晓得方才两人相谈的内容,她有些不太明白赵老夫人的做法,忍不住问道:“老夫人,您既不反对,何必如许拖着他,谨慎时候久了,夜长梦多。”
她道:“这话你也信?也就拿来哄哄我们家那两个小的罢了……你瞧他像是会错口的人吗?那小子奸刁得很,你只看着,他有的是戏要唱!”
如果田储娶了mm,今后是要叫大哥,还是要叫妹夫?
田储道:“方才已经给老夫人交代过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就与祖母好好谈一谈,我们两家坐下来讲亲,不就结了?”周延之迷惑地问道。
田储跨出正堂,长长地舒了口气,站立半晌,转头去了周延之屋中。
见了他的反应,田储心中不由得一乐,面上倒是不露声色,反倒是做出了惭愧的神采,道:“是我一时讲错,把宪姑拉下水了……我天然是千肯万肯,可她却一定情愿……”
按着护国公府的情状,不管换了谁下台,都不会难堪。可如果同承恩公府变成了姻亲,却很难说是否会被人视作一伙。
听到这里,回想起平常田储做的事情,周延之也豁然开畅了。
如果mm嫁给田大哥,必能过得舒舒畅服吧?
周延之俄然醒过来似的,问道:“mm晓不晓得?”
周秦爱花,固然也爱奇花异草,但更爱那些个开得热烈的平常花,她院子里原种了一大丛月月红,花瓣是浅粉色的,厥后田储从广南运桂花的时候,又送了好些其他色彩的过来。
而此时,书房里的周延之正瞠目结舌地看着田储,惊吓过大,他竟然有些结巴起来。
田储并不说话,只是低头把玩动手中的半满的茶杯。
月月红滥生,靠近屋檐的右边那一处角落,已经全开满了各种色彩的花。因入夜,红色、浅黄色格外显眼。
他面带忸捏隧道:“这一回真的费事了,引火烧身倒是罢了,还把你们也搅和出去……”
毕竟是经历过朝代变迁的人,看事情会看得更长远,田太后现在垂帘,承恩公府天然是千好万好,可万一哪一日有了事情呢?
到底是老了,眼睛也花了,赶上这类事情,竟然也有看不清楚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