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徽园建于金水河的上游,此处水质甚清,又多有垂柳、松柏、绿竹、香樟等绿树,更植了牡丹芍药、茉莉葵花、桂花秋茶、白梅水仙等四时花木,四时均有盛景,更奇怪的是,园中有一处墙角,种满了人高的素馨花,其香扑鼻,花色可儿。
徽园当中设有一十一院落,每间院落各有分歧,院落当中多植花木,按着季候或开牡丹蔷薇海棠、或开栀子茉莉,或开兰花秋菊,或开木春瑞香等物,房屋构造奇妙,陈列高雅,特候客人来住。
芳草得她答允,那里还忍得,嘴上应着,人却早已出了门。海棠在中间笑骂,“这蹄子,更加管不住了。”又出门叫了一声,“别跑,瞧瞧那里好放鹞子。”
以是有人说仕进看三代,不管为人处世、资本堆集,便是这养身之道,如果官宦后辈,自有白叟教他该如何读书、科举、饮食,乃至养身,生老病死,自有循环。
护国公府中本就人丁简朴,周秦从小聪明,又有孟嬷嬷等人抓着事情,竟一二年间便上了手,今后赵老夫人便撂开手去,摆布寻了一道,竟找不到本身的可用之处来。
管事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,笑道:“那是桂花楼,里头种了金银二桂,八玄月间住了,桂香满楼,不若给女人留了,等中秋再来住。”
周秦见隔壁有一座两层小楼,红墙黑瓦,檐牙高啄,又有几树桂花高出围墙,问道:“那是甚么院子?”
孟嬷嬷等人前去策应,赵老夫人与周秦择了屋子,别离进房洗漱。
周秦到底是小孩子,免不得面上暴露几分,赵老夫人便少带了她出门,厥后干脆本身也少出去了。
周秦扶着赵老夫人的手进了徽园,早有与仆人确认过世人身份的徽园的管事迎了上来,拱手施礼后,一面先容徽园布局,一面带她们去往宅院区。
周秦莞尔一笑,“先垫点东西再去。”
芳草远远应了,也不晓得听没听清。
此是后话。
周秦上辈子也管过偌大财产,见过很多主事,见此人仪表堂堂,言语恰当,如果放在外边,便是普通铺面的掌柜都一定有他这般人才,在徽园当中却仅仅是一个管事罢了。其间共有十一院落,如果每个院落都能配有如此水准的管事,这徽园仆人端的称得上气力薄弱。
周秦曾经传闻,有那么一些个高位上退下来的重臣元老是贫寒出身,原是长年繁忙,一旦赋了闲且没有依托,常常轻易生些事情出来,便没赶上甚么事情,也大多很快便去世了。就如同一根弹簧,本来紧紧压着,有朝一日俄然放开,便轻易失了弹性,此时最好缓缓罢休,也还给些压力,让弹簧渐渐适应。
往里走便见到一座三进的房屋,早有院落中原有的七八名仆人在里等待,见客人来了,捧了热水热茶上前服侍。
一时进了院子,进门便是扑鼻的异香,公然面前是一条小径,两侧多栽种四时蔷薇,此时正开着七八种色彩的花朵,或重瓣,或单瓣,挂得满枝都是。沿途蜿蜒前行,又有几小池未开的荷花伸展着大片的叶子。院子并不很大,但犬牙交叉,蔷薇各处,又有假山、流水、小池,还间夹着几处石凳石桌,确切让人表情镇静。
可惜赵老夫人毕竟出身微寒,固然经历颇多,嘴上也百般事理,落到实处,究竟难为。
周秦身边的两个大丫头,海棠十四岁,性子沉稳,芳草却只要十二,本性活泼,两人俱有本身的脾气。
此时又值周延之入宫侍读,周秦学文管事。
周秦等人在徽园东面下的车,离宅院区只要盏茶路程,沿途绿草红花,未几时便见到一片房屋。那管事将诸人带到一处院落前,道:“特为老夫人留了玉兰院,此院中正开蔷薇,可坐院中赏玩。”他取了钥匙上前开门,又将钥匙递给孟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