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要装傻,却听何亚卿在一旁阴恻恻隧道:“我借了你大哥的手札归去,无妨里头竟夹了这个。他大半个月没去书院了,我也没处问去,不若你奉告我这是如何回事吧。”
何亚卿只看着他。
许近泽早有考虑,安然道:“我已与笙娘筹议了,来岁先了局,等有了官身再来发言。”
许近泽半晌才道:“还得母亲出面替笙娘赎身……”
许近泽三岁能做诗,五岁能成文,是个极超卓的读书种子,从小到大,除却许府,他的外祖家中也倾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他身上。
许近泽先前觉得何亚卿不过一时打动,此时见他竟把出息拿出来豪赌,早吓出了一身盗汗,骇然道:“你疯了!先生说你有状元之才,特地要压你几年好让你一举夺魁,你此番仓促了局,难道把家中学里的心血都白搭了吗?!”
许近泽一见那荷包就脸面一红,忙伸脱手去拿了,捏了捏,随即将其支出袖中,道:“原是太急,不想落在书里,我找了好一阵……”
院子极小,只要两三间房舍,却也是五脏俱全。许近庭引着何亚卿往当中那间房走去,房门未关,才到门口里头的安排已经一目了然。
何亚卿表情庞大,他冷静取出了那荷包,放在书桌上,道:“上回借你的手札,想来是你忘在书里了。”
何亚卿也不与他多说,单刀直入道:“你现在已在外头住了半旬,也不去上课,学中还觉得你得了沉痾,正说要过几日一起来探你。你待要如何,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,连父母亲族都不要了吧?”
许近泽道:“父母恩深不能忘,兄弟交谊亦何尝敢弃,只是笙娘她孤身一人在那肮脏之所,我如果不设法救她于水火当中,难道枉为男人!”
以许近泽之才了局取个进士并驳诘事,可若想从举国的才子当中脱颖而出,独占鳌头,又谈何轻易!
许近庭一头的盗汗,他咬了咬牙,悄声道:“跟我来。”